【当年万里觅封侯】第五章(2)

这是郁赦很喜欢的位置，他比钟宛稍高一些，他的归远得稍微抬起头迎合他的亲吻，鼻尖抵着鼻尖，相互戳弄戳弄，瞳孔中映射出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自己的倒影。
郁赦做游戏般往后退了退，眼睛一下不眨地盯着那面小镜子中的自己逐渐缩小，又猛地凑近，看着自己放大，直至完全占满钟宛的瞳孔
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
“是啊……”郁赦像是玩够了般收回目光，鼻尖擦过钟宛的侧脸，在耳畔停驻，声音带上了些不易察觉的委屈，“所以，归远为何非要我喝呢？”
近在咫尺的耳语仿佛真的在表达自己的疑问
“要不……我们以后不喝了吧。”郁赦淡然得像是在陈述一个结果，刹那间真变成了当年外人口中那个生杀予夺的摄政王。
钟宛原本还是一团浆糊的脑子接收到关键词立即反应过来，恢复了本该有的运转能力，把手中端了许久的碗放回原处
“好啊”
钟宛掰过郁赦的脑袋，使之重新恢复到四目相对的状态，“宫中这些太医配的药真的很苦，我们一起扔掉吧，俩病秧子估计能死得一前一后，还能葬在同一墓中，多好啊。”

钟宛捧着郁赦没什么肉的脸颊，笑得真切。
那个年少时玉面小公子的身影像是从未被岁月剥离，只是微微弯起眼角，那股子朝气藏都藏不住，仿佛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一股少年意气……
郁赦实在没法对这样的归远狠下心来说不，更何况钟宛的病跟自己可不一样，那是常年累积下来的一身病根，扛不住重物，染不起风寒。
莫说是宫中太医，就是自己私下找的那些个所谓的江湖神医，都直言道，若不细心调理，钟宛这身子恐怕只能在床榻上度过晚年了，怕是还会病痛缠身，不得善终……
“胡闹！”郁赦挣开钟宛的手，眉头皱成一团，目不转睛地看着钟宛笑，几秒后又撒气似的扭头不看了，端起桌上的药一口气喝掉
“我喝了，你的药还是得吃……”郁赦没好气地念叨着，“归远你听到没有，你身子需要调理，别跟我一起闹。”
说罢又很小声地补了一句，“我想活得久一些……跟你一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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