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组(？)短篇——《饕餮少女》(10)

鬣狗和猫都一脸不情愿。他们总是把自己房间里用不到的东西胡乱扔进纸箱，塞到白狐的壁橱里。狐狸犬也做过同样的事。“我房间的柜子太小了。”鬣狗说。“我也是。”猫随声附和。“那就好好整理啊！该扔掉的扔掉，该收起来的收起来，这点事都做不到怎么行？” 
鬣狗和猫的脸拉得老长。他们向来看不起狸猫，现在却被教训了一通，显然很是伤自尊。这两人的自尊可比体形庞大得多。 
我也想要个自己的房间 —-天依很想这么说，却死活不出声音。到底是不是因为深知这是不可能的关系，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了。于是天依继续保持沉默，她心里明白，就算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他们才不会给自己单独的房间。狐狸犬只会冲她吼，说‘光会要这要那，还不先把书念好’，鬣狗和猫只会冷笑，而狸猫多半会装作没听见。
上厕所时，天依在洗手台前照了照镜子，镜中依然映出一只爬虫类动物，但肤色有点变化，微微有些黑，皮肤表面变得凹凸不平，长出了鳞片，似乎还根锋利。

第二天午休时，天依被叫到教师办公室，班主任山羊和教导处的牛头犬都在等她，牛头犬单刀直入地问，大鲵他们是不是找她要钱了，天依一口否认。 
“怎么会没有？”牛头犬晃着脸上的横肉，“有同学看到你在厕所旁边给他们钱了。 ”天依吃了一惊，没想到当时还有目击者。看到她的反应，牛头犬似乎已了然于心。“跟老师说实话，你借钱给他们了吧？”天依点点头。“这就是了。”牛头犬也点了点头。山羊没有做声，只在一旁听着。 
“借了多少？” 
“二十元。 ” 
“还你了吗？”
天依微微摇头。牛头犬再次点点头，语带批评地说：“好，你可以回去了。以后如果不愿意借钱，不管对方是谁，都要明确表态拒绝。 ” 
天依回到教室时，大鲵正和手下聚在一起胡闹。她怯生生地缩着身体坐在位子上，这时山羊忽然进来，战战兢兢地叫大鲵和变色龙去教师办公室。二人起初流露出一抹不安，但为了掩饰心虚，马上又趾高气扬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