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的梦-071

我睁开眼，看到的是空荡荡的房间和洁白没有一丝灰尘的地面与墙面。
我的头很痛，看起来我好想做了一场梦，但我实在想不起来梦里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我也回想不起来其他任何东西，只知道我的名字好像叫安迪。
我站起身，身体意外得轻松，我环视了一圈周围，只看到一只电视机和两个沙发。其中一个沙发上瘫坐着一个戴着眼镜、体态发福的中年男子。
值得注意的一点在于他是“黑白”的，仿佛老电影中的影像。但由于各种细节看起来特别清晰，所以更应该说像是“遗像”。
电视机画面的光线照射到男人的脸上，让他晦暗的皮肤和深深的黑眼圈看起来更加疲惫。他两眼无神地盯着电视机，表情是麻木的。他好像没有注意到我，而且由于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动，如果传来鼾声的话，我便能笃定他应该是睡着了的吧。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过去，慢慢地抬起手，伸向他的肩膀。
但当我快要碰到他的时候，我内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说不要这么做，没有任何理由，但我知道了，我的确是不能这么做的。
另外一只沙发上是空的，我走过去坐了下来。发霉的皮革混杂着烟味，让人闻起来很不舒服，坐垫下生锈的弹簧嘎吱作响，半晌才恢复了安静。
男人依旧那样坐着，没有表达不满，也没有因为我的加入而显得欢喜，只是呆呆地看着电视。
我看向电视，电视从刚才开始就反复播放同一个片段，没有声音，画面的内容是演讲的男人，行驶的老式汽车以及兴奋鼓掌的听众。
我实在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有趣的地方，但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有趣的，所以大概都是一样的吧。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我不知过了多久，也并不在乎过了多久，我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电视机中的片段，最终无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