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暮雪 第一章(11)

苏伊士知道她误会了，但他没有解释，只是向她低下头表示敬意。然后便继续看着扬波尔。
过了一会儿，扬波尔好像才意识到苏伊士和提尼的存在，抬起眼来看着他们。
“二位，”他缓慢而低沉地说，“朋友们，我这里有两个消息。不幸的是，恐怕都不是好消息。”
他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首先，你们和我扬波尔作为公爵麾下的忠诚将士和他私交上的挚友，自公爵失踪后我们便一直魂牵梦萦地那个问题终于有了结果。”
提尼和苏伊士没作声，只是一齐看着扬波尔。提尼明显是心急，但又害怕知道的样子。而苏伊士的表情仍然和往常一样让人捉摸不清。
扬波尔长叹一口气：“帝国最高法庭的判决，”他一字一顿地说：“叛国罪。”
提尼的眼睛一下子睁到最大，他向前一步，双全紧紧地攥住，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苏伊士按住了。
苏伊士双眉紧锁，内心早已波澜起伏。“阁下，请你继续。”苏伊士的声音有些发抖。
“虽然‘承蒙陛下洪恩’不仅赦免了公爵的家人，而且保住了爵位和家财，但不相信公爵大人会做出叛国行径的公爵夫人据说现在已经病倒了！啊！该死！出身帝胄的高贵家徽上竟会蒙受这等莫须有的灰尘！何况公爵的女儿只有十四岁！该死！该死！叛国罪名如果不得昭雪，那么‘叛国者之后’的恶名将会一直压在这位少女身上！并会一直相伴她的左右！会一直伴随着她流传到后世！啊！真可耻！该让刽子手来光顾这些该死的混蛋！赛日的走狗！”扬波尔失控地咒骂着。

“阁下！”苏伊士抬高了声音，音调里也夹杂起了焦急和愤怒的感情，直接打断了扬波尔：“还有一个消息吧？快告诉我们！”
苏伊士对扬波尔有着非凡的震慑力。扬波尔自认识他的那一天开始，就对这个虽然年轻但是无论是武艺还是胆识还是气场都与众不同的青年——事实上刚认识的时候苏伊士只是少年——抱有一定的畏惧。这种畏惧后来成了尊重。如果说扬波尔将提尼当作的是无话不说的朋友，那么他对苏伊士的态度与对待威廉公爵有更多的相似之处。
扬波尔向那位女子示意。她定了定神，拿出神使应有的姿态道：“谨代本代女神，我们至高至上的上天之代言人，全帝国的慈母、永远的女皇和庇护者，我们所有人灵魂的主人传信给苏伊士·那斯索斯同提尼·萨法隆阁下！”
然而就在苏伊士沉浸于回忆的时候，扬波尔爵士与几个经常来卡罗尔莫德尔贩货的商人有说有笑地回来了。于是苏伊士便和提尼一起去陪兴。
渐渐地，时间已经到了夜间十一点。酒馆的客人们付过账，三三两两拉帮结伙地离开了，只有扬波尔那一桌的几个商人，苏伊士和提尼还在推杯换盏，划拳行令，说些笑话。酒馆的伙计们收拾这别桌的酒器和碗盘，扫地，擦桌子——忙活开来。伙计们在酒馆里走来走去，常常不小心碰到手舞足蹈的扬波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