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告(2)

皇帝赐他醒木时如是说。
包不群满意的看着安静的大厅，他平时用的都是自己的醒木，如今这等局面，还是"权"适合。
他望向堂下，眼眉微皱。
申毅正直勾勾的望向他，丝毫没有被吓到。
"你状告本官执法不端，可有证据?"
"禀大人，下官数日前遇一老翁，言其子无罪入狱，莫名身死狱中。下官细问得知，此案乃 22 年前的大案，数任知府未曾断案。后来是包知府您上任断出此案。敢问您还记得吗?"
"本知府记得。"
包不群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包知府记得便好。当日下官不忍见老翁痛苦如此，答应为其调查此事。但当下官调查此事时，却发现此事事有蹊跷，据下官所得证据，此案结论乃乱造而出，凶手另有其人!"
"哈哈哈哈哈，申司马好胆量"
申毅言语刚落，却见包不群抚掌而起。
"申司马仁慈心善，为民伸冤，我很欣赏 。但当年此案之复杂，非你可知。你不是第一个质疑我此案的人，不过当年刑部复查此案时，可没有我执法不端的结论。申司马你质疑本知府，本知府倒是没什么，但是你难道还能怀疑刑部吗?"
包不群最后的声音几乎是咬着牙出来的。
申毅明白，包不群是在叫他识时务。他把刑部和自己绑在一起，就意味着他再告下去势必要站在包不群和刑部对面。如果再继续下去，即使成功也就意味着打了刑部的脸，天下人会怎么看，外邦人会怎么看。

他犹豫了。
刑部里有他好多的旧交，他当年若不是因为不喜欢被划入圈子，他也可能现在也已经是刑部侍郎。刑部现在总体看起来是好的，那是因为许多刑部元老还在，他们的影响还在，但申毅明白元老不会一直都在，这种影响总有一天会消磨殆尽。如果纵容下去，刑部会被蛀虫毁了!
申毅明白，
此番若坚持下去，
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他想起他老师当年的教诲，
"自反不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的拳头缓缓握紧。
包不群已经转身走向案几，他觉得他和申毅无冤无仇，现在都把刑部搬出来了，申毅不会不识好歹的继续下去。当年那件案子确实有不公正的地方，不过一个替死鬼罢了，那个肺痨即使不顶包也活不长。都说给他家补偿，那老头子一家却坚决不收。还四处伸冤。上次刑部来的是我的老相识，他是相信我的，没有细查，不然面子上确实过不去。
包不群觉得申毅虽然讨厌但不傻，不会为所谓的道义来与他做对。这年头还有谁相信道义，道义?几块钱一斤?
"我相信包知府，也相信刑部，那么烦请包知府能否把当年案卷调出，示之天下，以塞我等愚人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