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烟销战近(上)[风与火的年代，我们得以幸免](13)

捷克咽下一块肉，狐疑地瞥了一眼副族长。哲平此时也不安地挪了挪脚步，满眼的愧疚和不快，窘迫地低头研究起地面来。
团团觉得疑窦丛生。怎么了？为什么都那么紧张？难道你们觉得憎恶协助团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哲平愧疚的表情在他脑海中浮现。他为什么摆出这个样子？他不是对协助团恨之入骨的吗？他们打伤了他的妹妹，他也迫切希望着巧克团能早日对他们发起反击。罢了，团团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眼下重要的事情多如蓟草，我才不想费心思考这事呢。
“吃完了吗？”团团催促说。
捷克咽下最后一口鸟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抖动着深棕色的狼尾。“好啦，伟大的副族长，”他走过去问，“我们去哪里捕猎呀？”
“荒原附近。”团团一边回答着一边走出营区，“我们要趁着兔子还没有打多少洞，多抓几只。”
哲平抱怨说:“我们可以抓别的猎物吗？兔子只能充饥。严冬时只靠兔子可解决不了全体成员的温饱。”
捷克皱了皱眉头。“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河畔附近的牛羊和白桦林的鹿。”哲平舔了一圈嘴巴回答。
“那有什么好的？”捷克嘟囔道，“我们又不是狼，怎么抓那些比我们跑得快得像是火箭一样的东西？”

“村民会抓这些，城里人也吃这些。”哲平反驳说，“我出生在城里，小时候已经吃惯了那些，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留恋的。”
“我从来没有吃过那些肉，”捷克听上去很困惑，“它们尝起来是什么味道的？是像秋杪时兔肉一样肥腻还是像乌鸦一样难嚼？”
“嘘，安静下来。”团团停下脚步，命令道，“我们是出来捕猎的，不是出来聊天的！你们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会把这周围的猎物都吓跑！”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们快出森林了！”
“对不起。”捷克咕哝着说。
“说到麻雀，那边有一只！”哲平低声对团团说，指了指远处陡坡底上爬满了苔藓和蘑菇的木桩，一只支棱着羽毛的小麻雀正背对着他们站在那上方。“我可以去抓吗？”哲平兴奋地瞪圆了眼睛。
团团不耐烦地盯着他:“如果你想去那就去吧。我反正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抓那么一个可怜的东西上。”
哲平似乎没有听到副族长的抱怨。他蹑足而行，借助树丛和林叶藏形匿影，屏息敛声地向麻雀逼近。团团所处的位置看不到哲平，看到的只有稀疏而低矮的灌木丛那剩不了多少叶子的光秃秃的褐色枝条，不免有些对哲平掩藏技巧的惊讶与钦佩，之前对之的烦躁与不耐心也因风而散了。可族里的事情多得再来一个族群也解决不了，而我是副族长，所以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将由我来解决，我不心烦谁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