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似水年华【Ⅳ】(2)

虽然思维上拥有超脱稚童的高度，但在学校里面我还是带有那么些许得过且过的姿态。作为二流公立小学当之无愧的代表，我就读的小学的英语老师在教学能力上面的确发挥了符合自己所属学校的气质与风格。但当时的孩子哪里会懂这些，在当时我们的眼中，如果语文数学是作为需要认真学习的主要科目的话，英语课可能更像是上完主要科目后留给我们娱乐的每周必备时间。
我不记得自己在那几年到底认真听了几节，或者说几十分钟的英语课，反倒是那些在英语课上偷偷实践得来的三国杀技巧和游戏机招式记得更为清晰。反正在我当时的眼里，讲台上英语老师的教学似乎也不过如此，除了认得清读得清所有的John，Mary之外似乎也别无两样，况且她自己的英语发音可能都不算标准。
那时候我们的第一个英语老师本来是学校里教初中英语的老师，但听说似乎是因为教的太差所以被学校分配下来教小学。当时不知道是哪个同学得知了这个情报，以至于后来我们全班乃至整个年级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似乎是一种来自孩童的单纯没有敌意与目的性的轻视，我们更不喜欢上她的课。每当到她的英语课的时候，教室里讲话的声音比课间的声音小不了几个分贝。她挺年轻的，拿我们没办法，就只能反反复复地拍着讲桌让我们安静一点。

当时的我不喜欢理她，还是自己玩着自己的东西，和身边某个熟悉的同学讨论三国杀的技巧或者赛尔号新出的精灵特性。因为我不喜欢英语，而且我知道那个老师认识我的妈妈就应该不会骂我，所以我从来不会听她的招呼。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还是真的太年轻有为，太过于成熟有思想了。到后来直到我像熟知三国杀的游戏规律一样慢慢熟知社会的一些规律之后，我才明白原来教学质量差绝对不是一个初中老师被学校安排成小学老师的根本原因。没有瞧不起小学老师的意思，但从我的亲身经历而言，小学老师得到的社会地位以及存在感荣誉感绝对低于中学老师。而对于像她一样从中学调到小学的年轻老师，或许只有在短时间内只有自己明白其中无可奈何的苦涩。一部分是因为难过，另一部分可能是觉得不公。
再到后来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我知道了这些东西，似乎像是一种恍然大悟。我开始慢慢有些同情她，想想自己曾经的行为还有一些发自内心的愧怍，竟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她。但明白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早已不被别人以小孩子称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