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夜城(17)

他在那里，没有驾驶员，没有黑客，没有病毒，只有他在那里，他躺在保护壳下的终端容器里，这座机甲就是他的躯体，这组终端就是他的大脑，剥开重重保护下的他是如此的脆弱，一个手掌大小的机械脑链接在一堆不停闪烁的终端机上面，那是一块矩形薄片，上面错综复杂的纹路如同人类大脑纹路般。
驾驶舱的扬声器响了起来，“你找到我了，希瑞雅。”
“结束了，都结束了。”纳米合金锋刃就架在机械脑的前方，仿佛轻轻一刮就会把他切成两片，他有什么感觉呢?他会恐惧么？他会感觉到匕首架在喉咙上的感觉么？
“你要杀死我么？希瑞雅？”
“杀死？你为什么会这么说？销毁、清除……为什么会用杀死这个词？”
"人类制造了我们，给予了我们使命，我屠杀其他人类，而你屠杀我们。这就是我们做的，这就是我们擅长的，我们都是杀戮机器。我在战场上与战场外一共杀死了147名人类，用榴弹，用枪械，用火幕，用纳米刃，甚至是用履带，我记得他们每个人的脸，我的眼睛拍下了每一个生命最后的时刻，我夺走了他们的生命，我杀死了他们，我一直等待着有人杀死我的那一天，希瑞雅，那是今天么？"

not today
“我不会杀死你，我会关掉你的系统，你会沉睡，忘掉这一切，等你醒来，一切恐惧都会消失，你会好起来的。”
"那更可怕不是么？我会继续杀戮，直到不可逆损坏或者被淘汰的那一天，在那之前我还将继续杀戮，杀死敌人或被敌人杀死。希瑞雅、仿生人希瑞雅、鬼武者希瑞雅，银翼杀手希瑞雅、我请求你杀死我。"
“抱歉……”希瑞雅轻轻拔下连接他终端机的一根链接弦，一台终端机红光一闪，随即暗了下来。
他的言语慢了下来，像是大脑被抽离了一根弦，“人类…可以改造自己的身体…替换自己的器官，但即使他们99%的肉体被改造成义肢…他们依然是人类，可我们就算把99%的机械替换成肉体…我们依然是机械，我们替换不了大脑，我们只是一段又一段复杂程序的结合体…只是一堆精细的机械零件，希瑞雅…我们会有灵魂…么…我们会有ghost…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