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夜城(14)

“不对不对，背景不是红色，应该是白色。”鼠记得在界墙上的那个标志，倒五角星、鹿角花冠、白底。
“是么……”男人低头看着传单。“不过红色也不错，是不错。”男人转身走向黑暗，那张传单上的点点红色照亮了男人周围的黑暗，尽管非常微弱，但也一直没有熄灭，他们渐渐变成一个红色的小点，在黑暗的远方摇曳，但一直没有消失。
雨燕看了他一会，直到看着红点越来越远只剩一个小点，她转过身，走向黑暗中。
06 大楼外面很干净，没有雨燕想的荒败，角落里堆着一些钢材和木料，地上没有杂草，主要是因为地面一半是钢板焊接的，剩下的一半没人补完，土壤空零零的裸露着，积成一个个小水洼，当然这也长不出杂草，夜之城是长不出植物的。她轻轻的踏在草地上，没发出一点声音，安静的像猫一样，随后她的身体开始消失，她的身体逐渐消失，与其说是消失，更像是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雨水落在她那已经看不见的身体上，轻轻滑下，最后只剩下一双脚印，那脚印轻轻的穿过地面，攀附在墙壁上，钻进了二楼的窗户了。

几盏明显不符合规格的照明灯被安装玻璃天窗的屋顶下，未处理的电线被随意的黏在了棚顶。照明灯亮的刺眼，却无法照亮硕大而空旷的房间，角落丢着几摞水泥板，几个施工照明架灯倒在了角落，看来早就用不了了，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两层商场，雨水顺着玻璃顶的漏洞滴落进来，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雨燕躲在商场二楼的柱子后，她轻轻探头。和预想的不一样，歌利亚没有躲起来，它就在商场的中心，它半跪着，一支前臂垂在地上，另一支前臂搭在膝盖上——它的一条膝盖是弯曲的，另一条跪在地上，撑住身上装甲的重量，月光照在他的装甲上，仿佛那只是一台雕塑，用机械雕刻人型的后现代艺术。
这反倒是最麻烦的情况，歌利亚在商场中心，那是离四周掩体最远的地方，想要近距离接近只有穿过一片空旷地带，毫无疑问会在踏出掩体的那一刻被打成筛子。可从远距离射击几乎也是不可能的情况，和躲在三条街区以外的狙击手不同，她只有一发子弹的机会，就算这发子弹不被躲掉，又如何穿透甲板，金属外壳，舱门，驾驶室呢？如果里面有驾驶员，瞄准的方向是一个，如果是AI被黑了，瞄准的方向又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