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子与克拉文 （上）(8)

如果说这位身上有什么不是黑色，面具是白色的，还有一条很长的红色围巾。
严格来说，除了大衣之下看上去像是自缚癖的捆绑物之外，基本上走在肢解城十二号国道上不怎么显眼。
“这里是玫瑰水伯爵的庄园和孤儿院吗？”黑衣骑士开口问道，不开口的话，扎伊德根本没看出她是女性。
站在扎伊德身边的沃诺米先生走过去应酬，扎伊德堆着笑脸保持沉默，打定主意不要和这个人多说话。
就在扎伊德还在回想需要交接的资料清单时，沃诺米先生突然停下了对话，急促地吸了口气。
扎伊德顺势望向那位医生，发现她已经把面具摘了下来。
那真的是令人敬而远之的面容。你可以用美丽来形容她的五官分布和脸型，但是如果你真的这么说出来，你会被怀疑有恋尸癖。
那精致动人的面容毫无疑问已经有些蜡化了，眼球早就腐烂消失，本应作为这美丽容貌点睛之笔的灵魂之窗只剩下眼眶下两个漆黑的空洞。
不管怎么看她都是个死人，尸体保存的很完整，但无法改变那不是活人的脸的事实，就算没有腐烂，就算没有萎缩，就算没有塌陷，尸体终究是尸体。

但是那张脸还在活动，还能做出表情，还能瞪着两个空洞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她身体的其他部分肯定也处于类似的状态。
雅德利安人创造的医学奇迹会有这种力量？让死人复生？拖着已死的身躯继续在世间行走？这是对这个世界上所有神圣之物的亵渎，就算是以雅德利安人的标准这也不该是可以原谅的事。
“我想玫瑰水老爷在邀请我的时候已经知道你们会面临什么样的人了。”美丽女性的蜡尸接着说道，“我们已经谈好了初步的报酬，所以我不想在你们这些缺乏理智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带我去看患者，随后我会决定后续的费用。”
要是真的承认你的存在是合理的，那才是真的缺乏理性了。扎伊德屏住呼吸。直到他因为肺内疼痛而不得不继续摄入维持生命所需要的气体时，他才发现这个活尸医生似乎没有尸臭，只是有一股奇怪的化学品气息和草药的味道。
不过再怎么不对劲，也改变不了扎伊德的计划，反正找来这个活尸的人不是自己。唯一有些麻烦的是，这个活尸似乎不是容易相处的类型，和其它所有雅德利安人一样。
于是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结束了，沃诺米先生小声让扎伊德回到办公室准备好需要交接的材料，随后就和一身黑的活尸赶往二楼少爷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