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传奇——《宾馆》(27)

脑子里关于李牧放荡又奸滑的形象逐渐和变态强奸犯的身份重合在一起，他所说的不可饶恕，居然真有这么一回事吗。
“不相信？我们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抓回来充数的，他用的什么手段犯罪，我们以相映的形式让他自我认罪，这就跟审讯一样，在确定他罪证之前，可是有过他自己的陈述。他昨晚，可是悔恨异常，亲口对别人坦述出来的。”
“拉……法尔？”
“什么名字不重要不是吗。”
随时能遇见的出租车司机、酒吧的性感女郎，从踏出车站开始，难道就已经是计划好的吗。
但是这两个人的容貌我现在居然开始无法回忆起来，蒙上了一层纱般，我很确定和他们两个人对过正面，可现在的情况就像是让我在没有五官，白纸般的脸上画画一样。我对他们的长相已经没有了记忆……

“不记得了是吗，我说过，一切都会回归自然。”人影出声打断我。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的呼吸开始紊乱，或者我应该问，他们到底算不算是人。
“是不是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只是靠着当年那一口被山土埋葬都无法抹去怨气而建立在这个世上而已。”影子微微仰头，看破我想法一般，接着很意外地转身离去。在光芒从他身上慢慢褪下时，黑暗的通道再次传来他最后的声音——你回去吧。也别想着反抗之类的，就像我说的，一切都会回归自然。你无法去清洗他身上的罪恶，但是我们能。几天后他会自己回去，完好无损。
我呆呆地杵在原地，良久，才蹲下身把房卡捡起来。做完决定之后，在离开这里前又看了仍在伏睡的李牧一眼。我害怕，哪一天这个人的脸也会从我的记忆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