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5)

班主任说“：你们孩子几个月前还跟同学打架拿凳子砸人家。”
他爷爷一巴掌拍福哥的脸上，农村人手劲儿大，福哥一个踉跄差点倒地上。
福哥说“：爷对不起”
“可别说别跟我对不起，你去向教官道歉。”
爷爷粗犷的声音传来，福哥说行，他走出教室走到教官面前，在一众同学的目光下低头鞠躬说对不起教官。
虽然过去了一天，但同学们的怒气还是没有消，教官没理他，让他在原地举着弓。
过了许久等到中午训练完将同学散了去，依然让福哥继续鞠着，然后自己去休息区喝水去了。
烈阳的中午，操场上就他一个在太阳底下一直鞠着躬，我看见他嘴巴在动，假装不经意间经过，仔细听了福哥嘴里的呢喃。
“为什么，为什么……”
他似乎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是啊为什么，为什么要道歉，被欺负了道歉，爷爷把鸡蛋送给老师换来继续道歉。
教官继续耀武扬威，小混混换了个人欺负，似乎只要福哥一直道歉这个世界就可以一直进行下去，没有任何坏事发生，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吗？
再后来我们接近毕业，福哥又惹一档子事，毕业安排演讲没人愿意上，大家就推福哥去，毕竟老实人不会拒绝。

福哥站在台上，他穿着洗得有点掉色的干净白色衬衫，说他的梦想是研制一款洗发水。
“我的父母当兵去世了，他们生前告诉我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保护人民，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到。呵哈……”
“我的亲人就剩下了爷爷，他每天下地干活，身体很棒但是头发快掉光了，所以我想做的就是做一款洗完可以头发变多还可以变黑的洗发水。”
你知道什么是哄堂大笑吗？所有人都笑炸了，他们甚至拍起了大腿。
班主任表情严肃怒火中烧，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学生要在梦想大会上讲一件这么不知所谓的事丢全班的脸。
这是一个充满着梦想的讲堂。
晚上的班会课上，班主任让福爷向全班道歉，因为它丢了全班的脸。
福哥问为什么，班主任说“：没有为什么，就因为你脑子有病，快毕业了我告诉你，你脑子不正常。”
班里传出了哄笑声，又想起那个洗发水的事，可福哥仍然是没道歉，他站立的身子转头看了看四周哄笑的同学不知道为什么。
许久没有等来道歉，班主任也懒得理会福哥，就让他一直站着说其他事情。
聊到班费费用增加时忙着与同学解释连福哥已经坐了下来都不知道，或许也是不想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