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交响(12)

秋没料到，这儿就只有这一家小摊子。摊主是个头发乱糟糟的中年人，戴着沾满油漆的帽子。
烧烤架上随意放了三两串羊肉串，旁边的料桶里两根烤肠呼呼冒着热气。
摊主抓起一把孜然撒上去，大多都落到烤炉下面的炭火里去了。孜然落尽火堆里，转瞬成了一股白烟。
秋没看见李医生，并不打算过去，于是缩在拐角处拿起手机给李医生发了讯息。
“我到了，你人呢？”
“稍等。”李医生如此简略的回答让秋心里莫名有些膈应。
没等多久，安静的巷子里传来皮鞋稀稀拉拉落地的声音。李医生来了，他走路的样子很不协调，只能慢慢挪到烧烤摊前艰难的坐下。
摊主只是抬起头瞥了李医生一眼，给了个眼神权作打招呼了。自不必多说，两人很熟。
秋倒是没料到一个做医生的和一个买烧烤的成了好朋友，李医生四处看了看，没见人影，掏出了兜里的手机。
秋知道再不过去李医生就要给她来电话了，于是迈出步子。秋的步子很轻，像飘起来的白云。

李医生正在看手机，直到秋出现在他的面前才注意到她。“嘿，吓了我一跳。”李医生站起来请秋落座，乐呵呵的自侃道。
摊主看见新面孔脸上多少有些惊讶，欲言又止，只好继续翻弄烧烤架上的鱿鱼。
“点了两份鱿鱼，要吃吗？”李医生大方的问道。
秋不喜欢动嘴皮子，微微点了点头。
鱿鱼身上的汁液被蒸出落到热炭上传来滋滋的响声，秋不禁看了一眼，鱿鱼的身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在炭炉上“张牙舞爪”。
她不自觉想到夏，不禁想到她的躯体在焚化炉里的模样，只觉一阵恶寒。
鱿鱼很快烤好了，摊主摆在铁盘子上端了过来。
色泽金黄，香气四溢。
李医生拿起一根递给秋，秋脸色难堪的摇了摇头。李医生没有强求，自顾自大快朵颐，嘴角沾满了黄油。
这人穿着西装还这么吃......
“其实...今天找你来.......”李医生一改之前的样子，说起话来有些磕磕绊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