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憨《0与1》(4)

“你把我……们的世界只是当做一场游戏吗？”
脱口而出的“我”还是加上了后缀。
她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呢？
又为什么会认为同样作为一个“游戏人物”，yousa会对自己有特殊的感情呢？
未及思考完，熟悉无比的手臂便环向了自己。
yousa蹲下身子，拥住了hanser，声音早已被哽咽击得支离破碎。
“恰恰相反……我把游戏当做世界。”
——因为这里有你。
良久，hanser从yousa的怀抱中钻出。
yousa抬起朦胧的泪眼，有些不解。
“你应该有着更好的归宿的。”
hanser这样说着。
“不，等等……”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yousa下意识觉得，如果任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她会后悔终生。
“忘了我吧。”
“不是这样的……”
纵然再不舍，但hanser的心里却是坦然的。
无论如何，她做出了她该做的事，做出了唯一一个不被支配的属于她自己的“抉择”。
哪怕代价是……
“hanser-delate.execute（hanser）”

“hanser——”
面前是一片漆黑的模拟舱壁。
yousa重新加载。
但……
没有了。
一切的一切，都与刚刚被迫退出时一模一样。
除了……一切与她有关的东西都消失了。
……
“application closed”
yousa定定地看着面前的漆黑，眼角又泛起了水雾。
她，大概永远失去了一个挚友。
一个在0与1的间隙中拼尽一切为她付出的挚友。
但，你知道吗？
我其实，更想要你回来啊。
咬着下唇极力抑制的呜咽最终还是没能抑制得住，化为了两行从眼角不断落下的泪。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
她会后悔吧，如果没有一时冲动说出那句话，或许还可以继续下去。
如果是设定好的一切的话，为什么她有权限执行那个程序？
她还有很多很多后悔的事情，有着很多很多想要问出口的事情。
但是，一切都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