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起·殷红(6)

『。。。什么？』
『你不是问我哪天哪个时间点去是最好的观潮时间吗？』电话那一头带着一丝得意的声音『那是最佳的观潮时间了，就像我说的，所以说，观感怎么样？很不错吧。。。。喂？零？』
渡已经扔下了电话，飞快的奔跑。零问了同学，肯定也查了电脑，渡感到头脑发热——他早就知道！对啊。。正是因为他早就知道，所以才百般劝说自己赶紧回岸上去。。。渡跑到了客厅。他重新望向那张照片。
然后他呆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渡感觉自己的头脑正逐渐变得清晰，但理智也逐渐崩溃。
照片下死者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眼前，那个名字不断在眼前放大，再放大。到最后，视角被一片血淋淋的红色的大海填满。
在那里，写着赤向渡三个字。
那是渡的全名，跟赤向零一样的姓氏。
赤向渡，死亡。
之前因为精神恍惚大脑停止了运转，而现在一眼就看出原来那是自己的照片。
怪不得那天看着有些怪异。
他突然就记起了那天安纪对他说的话，那句他唯一想不起来的话。
然后他明白了，为什么安纪在自己回来时什么也没问却知道另一个人的死因。为什么安纪理所应当的认为死的人是自己。

他也知道了那天坐在桌前的那股深深的违和感究竟是什么——
那天的晚饭，只有一人份。
那天打完电话的安纪走到渡身边，压低了声音靠近他的耳朵，然后她说。。。
她说，干得好，零。
渡想起少年的礼物，从柜子后拿出来，是一张存折，上面写有存折的密码。
每一分钟都是颓丧的。满脑子都是惊讶、痛苦、悲伤、懊恼、悔恨、憎恨的渡坐在桌子旁，这些情绪堆成山，把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零，那个似乎每天都在无忧无虑笑着的少年，那个喜爱红色的少年，那个就算牺牲性命也要让他活下去的少年。
『真狠啊，对自己真狠。。这样就几乎没有机会获救。。找也找不到。。。』他这样在心里说着，身体不断的颤抖。
他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干净的似乎从开始就不存在。
他想起每当零找自己说话时，自己都是一副厌恶的表情和冰冷的态度，但就算是这样，零每次也都是开心的笑着的。渡一直觉得他缺根筋。
这样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在乎的零，知道自己讨厌他，却还是执意的替他死了吗？
为什么。。？
渡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