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原罪——堕天使的宿命论(4)

男人金瞳中的红印木然地扩张着，映出少女墨黑目光中的决绝。
“别再向前了，不然，就先杀了我！“褪去了恐惧干扰的声音透露出凌人的魄力，傲然地命令着对面那个高她小两头的男人。
“好吧。”
砰！一个漠然的背影，一具应声倒地的身躯，一张紧握不放的早已被打湿的面目全非的信，还有两腿间那道道伤口中流泻下的鲜红的凄厉。
挣扎着抬起眼皮，黑暗的空气透着阴冷的味道，不知从哪儿射出的淡蓝色光晕柔和地调节着视线。
“这就是天国……”与想象中大不一样。
“这不是。”黑暗中传来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
念哆嗦了一下，急忙转向声音的来向，冲着一片漆黑的空气使劲瞪大眼睛“谁！？”
“杀你的人。”依旧冷冷的语气。
渐渐适应了昏暗的夜，视线里隐约出现一个男人模糊的身影：背靠着沙发，人却肆意地坐在地上，一双金瞳如非洲草原夜幕下的猎豹，透过手中把玩的银灰枪身反射的月光，炯炯而锐利。
人类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睛？这种能反光的瞳，在认知范围内，似乎只有猫科动物才有。

“我不是死了吗？”念迫切地说出自己的疑惑。
“这把捷豹是狩灵枪，不装子弹，是靠注入灵子将死者的肉体与灵魂分开的，一般打不死人，顶多就是昏倒。”
“眴呢？”明白过来后，下一秒立即担心起别人来。
男人平静地用枪口指指不远处的墙角，眴被铁链紧紧拴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念立即迈着踉跄的步子跑到亡灵身边，眼中擎着泪“放开她”，不容置疑的口气。
“不行。死者的亡灵已不属于这个世界，对于这种对世间尚有积怨的恶灵来说，即便是放开，也没有作为人的意识，强行放逐，只会立即失控，凭借死前最后存在的怨念去现世有相同怨念的地方进行报复。”不变的平静语调。
“没有别的办法吗？”女孩不敢相信这一切。
“……”
沉默间，念突然发现身上已经干了，衣服也是，刚要转头致谢……
“为什么做到这地步？”男人冷漠的话里透着不解，显然在指之前女孩的牺牲行为，这种看似愚蠢的做法是他所无法理解的。
“……的确，我不喜欢她。那种霸道，是我所无法忍受的，但望却全然接受了她……那时的我始终无法理解——同样是恨意，为什么作为当事人的望可以坦然面对，而站在暗处观察的我却不能释怀。因为她，我失去了自己最好朋友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