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是无垠的人生(8)

当初我就不该心软让她上台，给了她这虚假的希望，让她白受那么多年苦。小白啊，你还有她的消息吗？
我立刻感到一阵后怕，想着好在没告诉肖琪同学会的事情。强子问我这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爱好吗。
他是没有见过，肖琪在大学舞蹈社的节目排练里，眼睛放射的光芒和我第一次在晚会上遇见她的时一模一样，时间和热情一并凝固在了她的眼眸里。
那份热烈，如今还在燃烧着。
婚后好几年，我们工作储蓄的了些钱，虽远谈不上富有，但每月在付完房贷应付生活后还有不少盈余。从前爸妈们几次三番地找我们谈心，想要向我们讨个孙子，都被我们用经济情况敷衍过去了。
过了没几天，我爸的五十岁生日到了。我两像赴鸿门宴一般去了，去的路上才知道，肖琪的爸妈也不远千里从外地到了，说是旅游时顺路来探望。真正的原因我和肖琪心里都清楚得很，但在路上我们都没说。我刚想开口支招，肖琪就立刻将话题引走，似乎是厌烦了这种逃避，于是我们一路沉默着到了家。
寿宴上，爸妈们聊得很开心，兴许是不想落入到前几年谈论到孩子话题时的冷寂氛围，他们久久没有进入正题。我其实是不怎么在意的，我只是有些担心肖琪。

她一直很少说话，脸上流露出那只有我能看出的勉强笑容，尽力挤出坦然的神情。最终，等我爸小酌了一杯，终于提到了孩子的话题。
此时我突然望见，肖琪那凝重的神情，霎时间随之一声几乎细不可闻的叹息消散了。她露出了我至今看不穿是真心亦或勉强的笑容说：我和三生想要孩子了。
半夜，寿宴结束的时候每个人都喝了些酒，因为第二天还有工作，我和肖琪打的回家。回去的路上，我小心翼翼地，半调侃地问道她不怕不怕生孩子以后身材走形。
她却显得无所谓，倒是反过来问我，什么时候准备再拿起笔。
我立刻感受到，自己身上担起了一份沉重的歉意。肖琪仍觉得她的坚持辜负了我的理想，让我放弃了写作。
有时，我能感觉得她自作主张地把我的压力背负了过去，似乎是想把我错失的努力机会一起补上，拼命地在舞蹈室练舞，外出表演。可我和她终究是普通人，在各自热爱的世界都掀不起什么波澜。
酒精在脑袋里翻滚，城市的夜景迷离。
肖琪打了好几个哈欠，弄得我也困了。
睡吧。我说，睡吧，离回到家还有好长一段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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