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好看吗(2)

面前被递了一张照片。
有人笑眯眯的披了一身暖光，弯下腰跟他开玩笑，“这幅画好看吗？小兔子先生。”
面对周九良揶揄的眼神，孟鹤堂只尴尬了半秒钟就恢复了镇定。
“我叫孟鹤堂，不叫小兔子。”
周九良扑哧笑出了声，那张只在报纸上出现过的脸蛋在室内的自然光下分外真实。
真实到让人不由得的言听计从。
于是孟鹤堂跟着他穿过会展走廊，进到刚离开不久的房间里去。孟鹤堂一路上沉默的跟着他，像发现宝藏一样观察到周九良系着一条织满了小猫的领带，耳垂上缀一粒圆滚滚的耳钉。
推门。
孟鹤堂从周九良身后探出头，面前还是是那幅巨大的画。几乎占满了一整面墙。
画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火。
“喜欢呀？回头送你一幅。”
天价的作品被随口一句轻飘飘的话决定了去向，孟鹤堂收回自己的视线，转头看向周九良，只觉得脚下踩了一大团怎么样都踩不实的棉花，分外没有真实感。

“比起画，难道不是我这个人更值得收藏？”画家的脸隐没在缭绕的烟雾里，半带着笑意的接近孟鹤堂的耳朵。
孟鹤堂的耳垂软软厚厚的，动不动就发烫发红。
他似乎刻意压沉了清亮的嗓音，温凉的气息拂在耳后，那片敏感的皮肤如实的回应战栗。已近日暮的阳光同纱帘据理力争，室内昏暗不明的光线照在画家的脸上，让他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糜颓的诱惑力。
好像是勾引天神堕落的撒旦。乌黑的羽翼精心的展开，布置成密不透风的陷阱。
身姿妖娆，眼神暧昧。
孟鹤堂掐着卫衣下摆，嗓子干涩的像磨了一把锋利的刀。他紧张的屏住呼吸，徒劳的降低自己对于面前这个人不同寻常的反应。
“我说的没错吧，小兔子先生。”
但愿沉醉不愿醒。
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的吓人。
没有缘由，不知前言。孟鹤堂就出现在了周九良的生活里。或者说，周九良就出现在了孟鹤堂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