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星野」(8)

袁世凯抑郁而死，军阀内部一片混乱，各自为王。
“加拿大和美国都是我的地盘，只要江流在北美不乱跑，我有信心护住她。等你打理好一切，她想回来时我必定送回来。”严浩翔站在马嘉祺对面。
“马嘉祺，你最好快点做决定，这是我们俩友情多年的提醒。”这是严浩翔第一次叫马嘉祺全名。
江流在马嘉祺身旁待着，严浩翔的话她每个词都听得懂，她的英文不必在座的两位差。
“嘉祺，等我拿到硕士学位我就回来。”
江流和他如此承诺。
第二日，天津码头。
手中的船票早已准备好，在登船之际，马嘉祺对江流的不舍与爱恋令他的心脏生疼，几乎让他无法喘息。
马嘉祺环抱着江流，手臂上爆出的青筋昭示了他心里的苦楚，可江流却只感觉得到马嘉祺对她态度的轻柔。
马嘉祺从过去到现在，从来不舍得让江流是一丁点儿苦。
“说不说分手？”马嘉祺听见江流这样问他。
“……嗯。”
他再爱她又如何？
乱世有什么未来？只能不回想过往，不在意明天。
他又何必固执的圈着她呢。
—柒/再遇—

1919年。
中国发生了一件历史转折的大事，五四运动爆发了。
江流从前的学生在二月份寄的信与她讲得很清楚。
……包括那个一直刻在她心底的名字的事情。
她漂泊太久，该回家了。
江流打理好美国的一切，告别了她在哈佛认识的朋友与导师，登上了横跨太平洋的轮船。又是为期三个月的航行。
江流取得了哈佛大学的金融学硕士。
严浩翔在寄给她的信中告诉她，已经安排人去接她了。随之附送过来的，是特聘她为北洋政府的经济顾问。信上还说，北大金融系永远留给她一个位置。
在1919年的夏末，江流终于又踏上了这片土地。
江流在码头等了等，并没有看到严浩翔所说来接她的人。江流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想从手提箱里拿出信再看一看。
江流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了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
马嘉祺和那年她从英国回来一样，靠在石柱上，只是当年是贺峻霖，而这次。
是马嘉祺。
马嘉祺一成不变的黑色西装，一顶英国绅士圆顶礼帽微微下压，遮住了他那双蛊惑人的眼。
马嘉祺知道她看到了他，右手摘掉礼貌，放在左胸，微微弯腰颔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