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与合
我和沈巍分手已有三个月。说是分手,其实不过是于我留些颜面的说法。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让我从自我欺骗中清醒过来。我只是利用他的礼貌,挑捡着言语编织了这场虚假的美梦。
刻意的高强度工作,让我无心过度悲伤。我也不允许自己哀戚自作自受的结果,那才真的是一败涂地。
9点的闹钟响起,轻滑屏幕关闭的同时,我点开邮件箱开始每晚最后的工作,机械敲击着“邮件已收到”或是一些无意义的感谢话语,鼠标光标在落在一封署名赵云澜的邮件时急速地抖了下,我知道那是我的幻觉,是因为我心底骤生的一点凉意。
赵云澜,这个名字几乎贯穿了我和沈巍的相处,它从沈巍嘴里说出的次数并不多,但从眼神、口吻以及也许本人都未曾察觉的那些不经意,无一不在彰显赵云澜的特殊。
这是一封邀请邮件,为沈巍庆生的邀请。以赵云澜处世的精明,我这么一位为特调处修改设计过办公空间,前段时间又与沈巍来往不浅的设计师,他自然不能失礼。邮件是极简的一句话,时间、地点、恭候光临的客套话和一个落款,特调处全体人员,包括他吗?
我看了一遍又一遍。握着鼠标的手紧了又松,去,还是不去。答案在我开始动手绘制图纸时,不言而喻。我以沈巍的公寓为参考,制作了一幢房子模型,深蓝色的屋顶,浅黄色的墙面,还有房后花园一座许愿池,与罗马许愿池除了大小、真假的区别,还有的一点不同,不过是池底空空,没有一枚硬币。
我从抽屉拿出白色卡纸,执笔写上生日快乐的祝福,落款。最后一点落下,我闭了闭眼,沈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