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于连小姐（中阶试炼）(15)

这不是我能做到的事。
但是如果我说“不行”，总感觉于连和我会永远分开。
我不愿这样。
“……走吧。”
惊讶神情浮现，她的眼中一下有了光彩。
“走，和我一起去巴黎。我去求我的父亲，你去求神父……”
说着说着，越发越感到自己只是在做无用功的我，只能勉强把强势支撑下去。
“然后……我们现在联系……那边的学校，看能不能安排你和我一起转学过去……”
我结结巴巴地说着，她一言不发地听着。
“……怎么样？”
“我觉得，还不错。”她笑了笑。
究竟是在安慰我？抑或是真心相信？
但无论如何，这样就好……
“那……就好。”
不，这样真的好吗？
在困难与抉择前，我厌恶起自己的延宕。
“不过……”尽管上一刻就要哭泣，她大笑起来，“你不应该这么回答啊，玛蒂尔德。”
“嗯？”
她指着我，又指向自己。
“你应该命令我，‘如果你想要和我站在一起，于连，你应该凭借自己的努力，来到我身边。’”她双手合掌，“这样我才会更开心。”

我一时愣住了。
要是我否定她的话，不是对她的侮辱吗？
可要是我默许的话，不是把这重担推到她一个人身上吗？
难道没有其它路可走了吗？
“于连……”
不……
不是没有其它路可走；虽然艰险，是她选择了自己的道路。
那我该做的只能是……
“如果你想要和我站在一起，于连，你应该凭借自己的努力，来到我身边。”我重复道。
但……我也不愿留下你一个人。
这无论对于连，还是我……都太残酷了。
必须，必须让她有喘息的机会。
“……但是，如果你放弃……也不意味着你失去了我……”
这样就够了吗？
这样真的就够了吗？
“正是这样。”她满意地点点头，“正是这样……比我想得还要好。谢谢你。”
看着她幸福的面容，我的泪又涌出来了。
“拥抱，可以接受。”
“不必勉强。”
“我没有勉强！”
愤怒，不甘，或许还有什么其它东西……全都在这一声微弱的怒吼中了。
像是抱住一团雪，她小心翼翼地抱住我，接着又马上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