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16)

“后来过了好几年，我到处搭台子遇到一个想跟我学本事的年轻人，他说他来自北京，伺候过一个叫乐秋辰的人”
“我问他当年发生了什么，他说他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有一天顾家发生了很多事，顾老爷干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被人捅到了上头，被抄了家，奴仆散尽，顾大少爷和他从河南带回去的一个人也被抓了起来，本来是要枪毙的吧，不过顾大少爷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个人被换掉了，交待他让他连夜送他走。”
“再然后，我问他知道不知道他的腿是怎么回事，那个顾家人说，本来阿辰走就行了，毕竟不是顾家人，上头不会死查，但他非要带走一样东西，那件东西对他很重要……”
“他说顾烨在行刑的前一天晚上把东西给了他，但不知道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什么，只听见顾烨很生气的喊让他滚，他出来以后就瘸了，带着箱子坐上马车离开了” 
“浮华一生，漂萍之身啊。”
故事到这里似乎也没什么可以再讲的了，付老爷子不知何时已然清醒，不再拉着乐平笙的手了，只是看着两幅画像，老泪纵横，哀伤不住。

老爷子还是年纪大了，精神不振，讲完故事，他就时不时低下头不动，让人心生忧虑。
付英山把父亲扶回房间躺下，叫来儿子和乐平笙，看着两个高大的年轻人，他开口说到：
“秋生，我交给你的那出戏你还记得吗？”
“记得父亲”付秋生点点头回答
“好，明日在家里的戏园子搭台唱一出吧，让你爷爷再看看”
“……是”
付家戏园子里，戏台子上，一抹华彩慢慢的舞动着，唱念做打，一字一句，声调悠扬婉转，让人不自觉的想跟着舞袖。
戏台下，太师椅上一道苍老的背影，身穿月白长衫，手拿折扇，头跟着上下转动，眼睛一直盯着台上的人，一瞬也不曾离开，嘴里也跟着哼着调，却不似台上那般清扬婉转，反而更添加了一股子岁华已逝，旧情绵绵的境意。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