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15)

“我看着马车上的你，脑子里乱的不行，我问他，是不是给了他衣服就能放手，他说也许吧，我问什么意思” 
“他对我耳边小声的说，他说……那晚月色很好啊，柳条蔓蔓，微风吹拂着青草地，月白色和金黄鲜红的流苏交互着，看起来似乎很美但他觉得很……突兀很恶心”
付秋生静静听着，听着爷爷说了这么长一段，给他端了一杯茶，让他润润口再接着讲。
“戏服他还是拿走了，你也和他一起走了，后来，我去过你家里找你，你父母说你不在家，而且他们也要搬家了……”
“我知道你们要搬到哪里，顾家的大势基本在北京一带，你家搬家的前一天晚上我在你家外面坐了一整晚，我就想着会不会突然就能见到你，能让这一切都是场梦”
“三个月后，你家已经是人去楼空，我父亲让我不要再执着的每日去守着了，不会有人回来的，我说好。”
“那年的中秋，我听了父亲的话没有日日去那边守着，只不过那天是中秋我还是没忍住，端了一壶酒，一盘子桂花糕，我知道你祖上是南方人，喜欢吃这个。”

“我没想到，就是那一天，你和我分别了快一年之久，还能再见到。你坐着马车停在家门口，我在柳树下远远看到你下车向我走过来，依然是月白色长衫，但身影却看着很不对劲”
“你说，好久不见还好吗？说你给我带来了一件礼物，我知道是什么 ，那个箱子我太熟悉了。”
“你说，一切都结束了，知道这件戏服对我家很重要，他向顾烨讨了回来，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回来的，我从上到下打量他，他笑了，说不要乱想。”
“我知道，但这样就更担心了。后来我们在柳树下对立着，他拿起一块桂花糕吃了，说很好吃很香甜，又喝了一杯酒，对我说有缘再见，或许很可能是沙土一捧 ，但谁知道呢命运这东西说不准”
“我们就是这样的结局，最后一面是我站在柳树下看着他一拐一拐的走到马车上，一次也没有回头，然后就离开了，像场梦一样，只有我腿边的箱子能证明他真的来了但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