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繁花&毕业季的告别的告白(2)
“前辈?”康伍从自动门处探出头来,“我听其他人说,您要提拔我?”
“真的吗?”缪安守反问,看他脸上脩尔浮现的一丝尴尬,噗嗤一笑。
康伍看有戏,走进安守身边,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是等着她给出一个答案。
“明天早点来,跟我去总部开月会,然后下午一起去浦东接机。你对这里的大部分人来说都是晚辈,肯定会有人不服气,所以你必须拿出点什么东西给大家看看,有什么是没有你不行的。”
“接机!是最近和拉玛西亚的活动吗!”
一辆银灰的轿车拐过街角,缪安守起身作势离开阳台,“听主编说你好像是足球部调过来的,难道我记错了?”
“没有没有,没问题,您放一万个心,我一定可以,一定保您满意!”康伍在身后欢呼。
—二—
缪安守对着手机练了几句简单的西班牙语,虽说翻译跟着本大可不必,但出于所谓的礼貌她还是下定决心练练,于是体验到了新春佳节时各国家领导人的愁眉苦脸。
浴室的门被拉开,不渝在房间的另一端喊,“安守,帮我收一下阳台的浴巾。”
夜晚的上海灯火辉煌,车水马龙里尽是一番盛世繁华景象。缪安守想起一句话:城市的霓虹灯下,只有孤独的狂欢,和喜悦的悲伤。(原句是:城市的霓虹灯下只有孤独之欢与喜悦之悲,极乐与疯狂只在深渊中存在。)
已经是五月初夏,空气中虽未充满燥热,树上也未开满夸张的满树繁花,但那种充斥着风雨欲来前的低压,却让安守的心中似绷紧了一根细细的弦。
不知迎来的是泛出美乐的轻抚,还是会崩断琴弦留下疤痕的粗鲁。
那是一个沉睡的心魔,明明早已知道自己与他再无牵挂,偏偏只提到那三个字,就会害怕,就会无理由的恐慌。
泪水不知不觉蓄满她的眼眶。
“安守,缪安守。”不渝轻触她的肩,趁她急切转身把她锁在怀中,“不要害怕,好吗?明明你自己也写,一切的困难和恐惧,我们必定要去面对。不管什么事,一切都将会过去。”
其实她很早就知道莫笙笑会来,早在两个月前和青训营的代表约谈的时候,对方给出的名单里就已经出现过这个名字。她已经为自己做了两个月的心理暗示和准备,把自己掩饰的很好,但当那个日子终于来临时,又会莫名其妙退缩。
真奇怪,青年时的义无反顾呢。早已化作心魔被吸走的养料了吧。
连缪安守自己都无法相信,会有什么样的力量,以什么样的方式袭来,才能化解那幕,犹如天堑的心灵壁障。
夜深,缪安守盯着空调微亮的光芒轻轻呼吸。良久,支起身子勾到地上的被子盖住裸露的肩膀。把头埋进深深的枕头里,似要睡死过去忘记脑海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