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如来不负卿（三）【羡忘生子】(3)

“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
“呃呵…呵呵…仙师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嘶……急着不知如何寻你才…呵…呵……”
“门外留了侍候的弟子。”
“啊？是…是吗…”脑袋一热也没先打开门瞅瞅竟出了这么大的糗，不过只身游历多年他确实忘了伤时其实该有人照顾的。
见魏婴一时语塞，蓝湛忽觉得有些有趣。“下次不可如此莽撞。”低头查看因用力过猛又微微渗血的伤口，再敷上些金疮药，“何事如此？”
“哦……我是想问，”见蓝湛重新处理好伤口，魏婴掖了掖中衣，“可否托仙师替我传信一封家父？本是回乡祭祖，没想横生了枝节，总是先告知一声免得他们平白担忧的好。”
“家人担忧？”
“当然，谁不是娘身下掉下的一块肉。”
蓝湛原本因疑惑微微睁大的瞳孔暗了暗。魏婴将这变换的眸色尽收眼底，突然想起蓝湛小小年纪遁入空门，以为此番误触了他的伤痛，正欲宽慰些什么，又见一人影闪入，顾不得许多，张皇失措地戴上面具。
“果是施主醒了，刚刚那一声中气十足，看来忘机的医术愈发高明了。”看着眼前的少年毫无章法地扣着面具的系带，像受惊的兔子急切地想隐身于草丛间，眼神中藏不住的惊慌，蓝涣的脸上不觉爬上了笑意，“施主勿慌，我们见过。”

魏婴偏头看见蓝湛全无刚刚似有落寞的神色，只剩坦然和恭敬：“方丈。”
方丈？那便是当年救他们母子三人性命的曦臣仙师了？那确是……见过的。
魏婴摇摇头，复而摘下面具，恭敬一拜：“末学魏婴，谢住持救命之恩。”
“倒不必谢我，救你的是忘机。”
“是谢住持十六年前救命之恩。”
蓝曦臣莞尔，果然是他：“只是刚好遇上你母亲临盆，机缘巧合而已，算不上什么救命之恩。只是施主今日又何以落得如此？”
魏婴瞥了一眼一旁的蓝湛，踌躇了片刻还是将被沿路追杀，想央蓝湛致一封修书回家的事由如实告知。末了，似是才想起什么关键：“呃…不知住持能否容许魏婴在寺内多休养段时日？我保证，不会再似今日这般大声喧哗。”
继而两人不约而同地瞅见一旁的蓝湛不知怎的耳根爬上一抹绯红。
“自然，施主尚未痊愈，自当照拂。静室是首座居所，凡外门弟子皆不得入。内门弟子都已了却尘缘皈依佛门，不论前尘，既入山门无召不得出。忘机又喜静，此处更鲜有人走动。施主大可放心在此将养。至于家书……”蓝涣顿了顿，“忘机从未离开过云深，自是送不得了。我近日刚好于云梦有一场法会，若施主信得过，愿为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