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与梦

远方的森林着火了
苍白的烟袅娜无力地升着
和夜色中的雾霭舞成一团
舞啊，舞啊
一步步优雅地赴向云端
火并不大，焦销的气息填不满潘的酣梦
火并不小，余灰残烬的烂漫在风中盛放
夕阳下看不见的炊烟
清晨遥远的焚叶
那些气味幽幽地浮沉
游行，巡礼，祈祷
在城市尚未醒来或行将睡去之际
牵住静谧的衣角
飘荡，飘荡
如孑然古朴桅杆上的乌鸦
划破雾霭般
游沐在晨光或夕照
不带一丝疲倦，不露些许欢欣
就那般伶巧，得意地归去
如同流浪，沿着时间的纹理
如同远扬，伴着谎言的荣光
回到那片尚未着火的森林
仿佛故乡
如果我说
我烧掉了一片森林
只想为你的梦添一些烟火气
馥郁如灰，缱绻似烬
在那些黄昏，在那些黎明
请勿驳斥我的残忍
请勿苛责我的随性
因为森林除了森林外一无所有
因为我们的梦如映鸾镜
因为记忆足够轻盈
因为思念不宜言明
当然，你我自然了然
这一切中，只有一件事
不是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