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霄汉】山海经里有妖怪（13）(4)

姜子蝉低着头皱着眉，心里暗自嘲笑着自己——等着吧。他就要讨厌你了。
她在心里胡思乱想的钻着牛角尖，拼命地给自己做足一切最坏情况的打算，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她正乜呆呆发愣，却被指尖传来的温度打乱了思绪。
郭霄汉太了解她了。但他没有说话，或者说，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会起到反效果。他想要抱抱她，但是又怕刺激到她的自尊。于是最后改了动作，只轻轻的拉过了她的手，牢牢的抓紧了。
“没事儿。”他安慰性的捏了捏她的指尖儿，声音微不可闻的哄着她。“都没事儿。”
有我在呢。
这句话他没说，但他想姜子蝉能懂。
原先紧锁眉头划着微信的小知了怔了一下，呆呆地看他一眼，突然感觉，去参加葬礼，去见那些她又害怕又讨厌的亲戚，好像也没那么糟糕了。
姜瑜遥遥走在前面，停下脚步，依旧神情淡淡的转过身来静静地看了一眼十指相扣的依偎着两人，又一言不发的走开了。
按计划，他们要先去姜子蝉她舅家一趟，拜过死者后再去火葬场。一行人到的不算早，屋里的众多其余亲戚早穿好了孝服，正私下张罗着。到场的也有不少孩子，小的不过4、5岁，大的16、7，都是女孩子。不过不同于郭霄汉家，他们家这个年纪的孩子得叫他一声叔，这些个小孩儿全都是姜子蝉的妹妹。

"你们家这一辈儿娘子军吗？"郭霄汉四下扫一眼，凑近姜子蝉耳旁小声的嘀咕。
这会儿子姜瑜女士开始四处长袖善舞的热络起来，反倒一向活泼开朗的姜子蝉冷着脸裹着白腰带抄手站在了一边。她扫了一眼郭霄汉，脸色勉强缓和些："我上头还有个哥哥。"
"然后呢？"
"从我往后全是女孩儿。"姜子蝉一想起自己的辈分瞬间有些悲伤，满脸哀怨的看了一眼郭霄汉，"看见没，就那边儿，就那扎羊角辫儿那小女孩儿，红头绳的。我最小的小姨的二胎，我走之前刚出生。"她掐指算了算，更幽怨了，"好家伙，我比她大两旬。我都能当她妈了。"
她话音刚落，她小姨就带着这小姑娘笑着走了过来。郭霄汉暗自打量了一下两人的神情，没见姜子蝉面露厌恶，看来是关系还算不错的。
姜子蝉不讨厌的亲戚不多，小姨算其中之一。这么多年不见，她倒是也真比较关心她。笑脸盈盈的拉着她看了好几圈，夸她漂亮了出息了，也有个对象了。说罢拉着自己的小女儿让她叫哥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