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龙(3)

TO:Jessica 
I LOVE YOU FOREVER 
MARRY ME 
底下还有一个署名，迈克尔。 
“这上面写的什么？”她拽着鲍勃让他来看。鲍勃念了一遍。她想着，爱你到永远，真浪漫。她把杰西卡这个名字念了好几遍。一个被爱着的人，真好。 
“black，你在想什么？”鲍勃轻轻揪着她的衣服，手臂和肩膀连接的地方发出了极其细微的声音，不能再让口子变大了。鲍勃想。他见过她的师傅训她的时候，吐出的唾沫星子能打湿black的整张脸，就像是下雨。挨训的black就像没有伞的站在空旷的下雨天。
“不要再叫我black了。”她说。“叫我杰西卡。”她骄傲的仰起头，终于让她找到一个满意的名字了，而且明明鲍勃比她还黑却叫她black，当她不知道black是什么意思吗？ 
“杰西卡？这是个女生的名字。”鲍勃向她解释。 
“那又怎么样。”她不在乎地说。 
鲍勃恍然大悟，“你是个女生？！但你力气怎么会比我还大？”他仔细打量着杰西卡。头发只遮住了额头，比他矮一些的个子。像是没洗干净似的比黄色还要深一些的皮肤。破旧的衣服还有缝补过却依然露出脚趾的鞋。如果不是他扯开了她的衣服，她应该一下就把他扑倒在地了。 

“还是black比较好听。”鲍勃自顾自地说。 
她认定了杰西卡这个名字没理会他，抢过钱包继续向前跑着。 
跑到一家卖着各种西洋人参的店。店小二怏怏地坐在收银台前，困极了的样子。 
她没打招呼直奔二楼，走到楼梯的拐弯处就听到了麻将碰撞的声音。她走上去，在众多的麻将桌前找到了秦大海，她的师傅，她走过去时他正推到一排麻将。 
“哈哈，胡啦！” 
她扯了扯秦大海补丁过的衣服的衣角，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他。 
秦大海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对对面的三个人说，“小家伙来了我得走了。”双手一摊“快给钱。” 
对面三人不情不愿的把钱甩出来，秦大海一张一张数过之后下了桌，旁边正在观看的人马上坐下替了他的位置。牌局继续着。 
杰西卡扶着秦大海下楼。一大一小的两人走在喧闹的街道上。 
“师傅，我要叫杰西卡！”她仰头大声对他说。 
秦大海凑近耳朵去听，半晌才回了句，“那不是洋人的名字吗？”秦大海走着突然停了看着街上行走的外国人，“行，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吧。我还是叫你小家伙。小家伙，走，回去了。”秦大海牵起杰西卡的小手，步履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