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遗孤
老人慢悠悠地在河边走着,溪水悠长地流淌,正像老人的心情,自在。
溪流映照阳光,光灿灿的,煞是好看。
老人行到一处隆起的石地,寻处干净地石面坐下歇脚,放开嗓子,悠长地唱到,看人间,风华一阵,转眸处,芳华已逝。古今王侯将相,如今坟冢难寻。正唱到动人处,陪着老人沧桑的嗓音,生出几分古今幻变,物是人非的感慨。
河面上飘着一只从上游来的篮子,老人瞧见了,心下奇怪,走离了石地,跑着,跟着篮子,想瞧清楚篮中何物。老人跑到了篮子前面,但因为距离太远,没有看清楚,心中的奇怪愈发加重了。
篮子最终被河中的岩石阻住了,同一时刻,发出了哇的喊叫,老人想也未想,连赶直赶地跑过去,来到篮子旁,才瞧清楚了里面是何物。
篮子里包裹着孩子,厚实的被子十分柔软,孩子本是睡得香甜,错非篮子在水中遭遇岩石,孩子不会惊醒。
老人抱起孩子,又将孩子哄睡,把篮子拾起,回了家。
老人的家离河不远,加甚为简朴,加之只有老人一人住此,缺乏生气,冷清一场。
老人将孩子轻轻放置在简易的床上,盖上篮子里的被褥,这时从篮子里落出一张纸条,老人连忙捡起翻看,上面只是注明了孩子的生辰,籍贯,孩子的姓氏,纸张上标着一行小字,期许小儿能被善人救助,若无善人相助,那就是小儿命中注定,必无此生。
老人心中想,那家人家穷苦,生了孩子养不起,只好抛于水中,任其自生自灭,孩子何其不幸,家庭何其困顿,也是孩子命好,这孩子我养了。
孩子的脸蛋红扑扑的,皮肤嫩的出水,神色安详,不知陷入了几重梦乡。老人看了,露出欣慰的笑容,静静地看着孩子安睡。
突然间,孩子惊醒,哇哇的大哭,任凭老人如何哄弄就是不睡,老人这才想来孩子许是饿了。寻来屋中的米汤,倒入孩子嘴中,孩子慢慢地安定,哭声渐渐消失,露出甜甜的笑容,又安然睡去。
老人抱着孩子,坐在床上,慈祥地看着孩子,苍老的手指抚摩着孩子的面颊,长得这般秀气,又从北边南来,就叫秀南吧,小名叫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