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明天是个远行的好日子(6)

“嘿……”
“我的画册塞在你的民法法典下面了，那是给你的。”
“因为我比较容易找到民法法典吗？”
“不是，因为它们一样大。”
“有点聪明。”
“缪尚后厅第三张桌子下面，有我的一个纸戒指。”
“放在那里做什么？”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折的。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信仰你了。”
“我也爱你。”
“我的肚子扁下去了，刚刚抽了腹水。”
“疼吗？”
“不怎么疼。嘿，你知道我的肚子第一次鼓起来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想着敲敲它？”
“不，想着‘好像有安琪的小宝宝在里面哦’，我把这想法告诉热安，结果被巴阿雷听到了，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安琪喜当爹？”
“不是，他说‘是你有毒还是安琪有毒？’”
“啊……”
“那我现在已经生下来了安琪的小孩了，应该叫什么名字？”
……
安灼拉抱着格朗泰尔，在晚霞里，聊了很久很幼稚的天。

直到五点五十分，若李敲门进来，给格朗泰尔拿来了他的药。
“翅膀儿，可以给我根吸管吗？”
“这药挺苦的，如果用吸管可能会比较难受。”
“没事。”格朗泰尔露出一个像往常一样醉醺醺的微笑。
若李转身去拿吸管，格朗泰尔凑近安灼拉的耳朵：“听见咯，很苦的耶。”
安灼拉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他的骨头硌疼了安灼拉的肋骨，但安灼拉不在意。
若李折返回来，把吸管递给他，其他人跟着一起进来了。
“真的要说再见咯。”
一句话，大家眼眶又红了：“嗯。”
“别哭。”格朗泰尔费力地抬起手指了指窗外，“明天是个远行的好日子呢。”
大家又每人抱了他一下，然后走出房间。
“喝药到起效大概有四分钟的时间，可以帮我个忙吗？”
“可以。”
“帮我把左袖子卷起来，读一下上面的纹身吧，就像我们做完之后那样。”
“好，你要不要喝酒？”
“当然，最后一次了，苦艾酒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