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花】沫(20)

“你们…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说要帮我报仇，说要把我培养成顶级的人鱼猎人的话，都是骗人的？”
“所以我说你天真啊~”
老大蹲了下来，轻蔑地笑了笑：
“你还真是跟那些救人的人鱼一样傻。
居然真的相信有人鱼猎人这种东西。
六十年一轮回才可能出现的人鱼，
怎么可能真的有以捕猎人鱼为生的职业？”
“六十年一轮回…”
我无意识地重复道：
“可是典籍上不是说…
月圆之夜，人鱼就会出现吗？”
“典籍？”
老大嗤笑一下：
“典籍那种东西，不也是人类自己写的吗？”
电光火石之间，我似乎明白了一切。
所谓的典籍，都是假的。

人类，从很久以前就习惯为自己的贪婪披上义正言辞的伪装了。
他们觊觎人鱼肉延年益寿的功效，妄图长生不老，于是经常掉入水中装作溺水，吸引善良的人鱼相救，欺骗他们，捕杀他们，吃他们的肉，还给他们冠上残暴嗜血的名号，为自己的猎杀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人类，一向喜欢为自己的杀戮，寻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或许，连客户什么的，也都是假的。
而那个被我背负了十多年的人鱼猎人身份，也不过是那些人利用一些不明真相的笨蛋来满足他们欲望的枪手。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想到了在老大家里找到的那顶雪白的兔子帽。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被仇恨蒙蔽了心。
以至于，那么明显的漏洞居然都注意到。
“所以…”
我颤抖着声线，问出了最后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