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监狱 文/花犯
你没什么好说的,从你和所有人一样穿上灰色外套和海军衫时你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里的生活不赖吧,我敢打赌,你出去以后会有心理落差。你以为你在哪,你以为这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地方吗?好好享受这几天混吃等死的日子吧,有人给你送饭,他们对处在隔离期的人是很好的。你住的地方有空调和电视,你除了不能随意走动外可以很惬意地躺尸。你的书读完了吗?虽然我这样问你,我也不算是个好的导师。人在哪要怎么生存不是只言片语能教的会的,是不是?我知道你在这方面有天赋。是的,你本身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是我躁狂症犯了,硬要拉着你聊天。现在是晚上九点四十,隔离区的人都睡觉了。我睡不着,因为外面有虫鸣和黑夜的声音,我睡不着。月光照进来,照在墙和蚊子的脸上。我上辈子一定是被吸血鬼咬死的,这辈子也讨蚊子喜欢。你说我算不算哀蚊?某种程度上算,另外一种程度上,这个形容不太贴切。
加缪要把我搞疯了,他的著作或许不适合我这种智商的人品读。但我即使一整天都在和同行的伙伴打游戏,百无聊赖地看电视,躺在晃晃悠悠的上铺挺尸,我仍然是虚无主义的践行者。凭这点,我不会轻易放弃《西西弗神话》。你知道,一个羞于谈论自己艺术的人是愧对于自己艺术的,或许是不久的将来,或许就是现在,我将耻于自诩为艺术家。在迷雾中丧失方向,或者过早的醒来,我不知道哪个更确切地形容我现在的状态。我在说什么?我最近经常一个人胡言乱语,不是表现在生活中,而是在日记里。双重身份搞得我要精神分裂了。可没办法,生活和艺术都要兼顾。既要活着,又要有点价值,是不是?你又偷偷睡着了,那么晚安吧。我这一颗躁动的心,不知为了什么而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