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光（民国背景）与凌肖(3)

凌肖却夺过我的烟，浸灭在床头橱上的茶杯里。“你不是戒了吗？怎么又抽上了？小心又要咳嗽。”
他靠过来，枕在我的腿上，我轻轻抚摸着他有些蓬乱的头发，“凌肖，”我叫他，“什么？”
“没什么，睡吧，睡吧。”
“你最近说话没头没尾的，”他撑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我，眼神锐利的要将人刺穿。我撇过头，“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没有，快睡吧，快睡吧。你刚回来也累了。”
“我不累。”他轻轻的把我搂进怀里，发梢蹭过我的脸。是亲昵的意味。
我却落荒而逃，“我累了，要睡了。”说罢翻过身去，抱着被子不去看他，眼泪啪嗒掉下来，在这一片沉寂的浓重黑暗里显得尤为清晰。
他覆过来，我听见他声音在我耳边“啧，怎么哭了？他们又说你了？何必理睬他们。”他的手臂环住我。
他又说，“你想不想去西洋，定京越来越乱了，等明年开了春我就带你走。”
“那凌家怎么办，这一大家子人，总不能全丢在这儿。”我转过身去，抱住他，靠进他怀里。“再说了，我若是和你去了西洋，不更坐实了与你的罪名。”

“本来就是，也不冤枉。我只要你。”
“是吗？那便好，那便好。”
“你今晚啰嗦的活像个村里的老太婆。”
“我不小了，说是个老太婆也不为过。”
他忽的撑起身来，把我压在身下，“等到了西洋，我们就结婚好不好，姐。”
这情海起起伏伏，将人抛上云端，我昏沉之间所能抓住的只有这句话罢了，“好，我等你…带我走…”
下头伺候的人，见凌肖从我的屋里出来已经是见怪不怪，我精心装扮了，依旧如往常一般去柜上看账，只是这次身旁跟了凌肖。
到了柜上，那掌事的极有眼力的安排了房间，桌子上放了这段时日的账簿，笔墨已然准备好。
我驾轻就熟的打开账簿，“呦，一大早不吃饭就来看账簿，你倒是勤快。”凌肖悄声在我耳边念叨。“昨日我为何没看上账簿你心里没数？好似不是给你家看的账本儿。”我笑着使毛笔戳他。
“嗯，是我家的，也是你的。今天好冷，你没拿手炉？”
“嫌麻烦没带，你若冷我便叫小福回去拿。”
“我差她去买早点了，算了，我自己回去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