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岳】山海无渡(5)

卜凡张了张嘴，想说的什么却干干巴巴说出一句，“别这样想，肯定都在...都在。”卜凡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力量。
卜凡想拥住岳明辉，想给他一些安慰，清爽的沐浴乳的味道包裹了岳明辉，岳明辉就那么愣着看着近在咫尺的卜凡，看着那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充斥着心疼与难过，水滴在了岳明辉胳膊上，他慌乱地推开卜凡，磕磕巴巴说一句“凡子我，我洗个澡，你先睡。”就冲进卫生间。
岳明辉关上那道门，冲到洗脸池打开，捧起一把冰凉的水扑到脸庞，粗喘了几口气，双手撑在两旁，抬头看着镜子里略显狼狈的自己，眼眶泛着红，脸上水冲走了泪，一时间岳明辉感到鼻酸，想直起身子却头顶一麻往后一仰踉跄撞到墙壁，就那么靠着冰凉的瓷砖滑坐下来，屈着腿，双手捂着脸哭了出来，声音里像藏着孤鲸的悲鸣。
卜凡在门外听见碰撞声一慌，开门进来，看见岳明辉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坐在地上哭泣，心上一阵阵抽疼，蹲在岳明辉前面，他比哥哥高了，蹲下也是，他看见后背的骨节，细的一只手握住好像都绰绰有余的脚踝，他的哥哥除了臂膀，哪里都过瘦了，瘦的让他心疼。

卜凡看着他哥哥哭，只能且且陪在旁边，大手搂住肩膀，时不时低声在耳边说一句单薄的“别哭了”，那时候卜凡除了心疼岳明辉，就在想要是自己是上位者该多好，就能亲手送他的哥哥出道，能让他不这么辛苦，能有所依靠坦然大方地对他说出那句藏在心底一年多的话，而不是接着酒劲囫囵说出。
10.
“好好想想说什么话啊!”岳明辉看着卜凡。他是真高兴，高兴卜凡留下来了，卜凡定着看着他，岳明辉下意识地在躲闪，不敢看他，他不想跟他分开，不想面对分别，太多了。
卜凡就直挺挺地站在台子上，那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没闪泪花儿，一种莫名又执着的情绪蕴在里头，别人没看透，岳明辉却知道凡子从头到尾一直看着他，那股子执着倔得就像不肯低头的狼，炽热到岳明辉感觉自己看上一眼就熔化所有盔甲，他不敢，也不能。他是oner的老大哥，所有人都能哭，他不能；所有人都能软弱，他不能；所有人可以丧气，他不能，他还有三个弟弟，他是哥哥，他是队长，他是最成熟的那一个，也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