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勇4

（五）
——小一，你喜欢我吗？
——嗯
呼吸彻底被水泥建筑吸纳，无法清晰辨别那到底是肯定句，抑或只是疑问句。
今天天气预报说傍晚有大风。
女生拉开课室的门，南方的九月还夹带着盛夏的燥热，不意外的大风自门间的空隙灌了进来，吹起了她及肩的头发，眼睛偏离注视着的前方，眼角掠过投影在走廊墙上的半个身影。
女生紧握着被血浸透的纸巾，心脏跳动加快。
她侧过身，若无其事地往人影方向走去。
“任安。”在经过他的时候，他叫她一声。
任安离开的步伐停了停，礼貌地回答：“嗯？”
他说：“知道今天秋分吗？”
任安没有转身，只轻轻笑了，“今天太阳回归赤道了。”昼短夜长，北极圈开始极夜了。任安回忆起地理书上的资料。
夕阳光留下的温度逐渐被夜晚的风吹散了，走廊里静悄悄的，慢慢被黑侵蚀。任安往前走了几步，听见他平静的说。
“你能陪我一下吗？我怕黑。”
任安转身看着他皮肤黝黑地和黑暗融为一体，缓慢地向着他的方向走去，平淡且嚣张地说：“你不过是想作证人而已。”任安把握在手上濡血的纸巾抛在了旁边的走廊垃圾桶里。
“我也可以作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