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捌）

因为4月份的大水，我被迫离开城里的房子，搬回了山脚下的老屋。
回去的那天依旧是阴天，阴沉的云仿佛一层厚厚的黑色幕布遮蔽着天空透不出一丝光亮，我开着车行驶在回去的柏油路上，没有一人陪伴，雨后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闻起来很不舒服，我打开车窗，让凉风肆意地吹着我的脸颊。
因为路面积水的缘故，原本2个小时的车程我硬是开了3个多小时，后半段的路是土路，但是在雨水的冲刷下已经彻底变成了泥路，我只能放缓车速只求车上别溅太多的泥点。回到山脚下的熟悉小村庄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空变得更加阴沉，远方的天际间不时闪过一道明亮的闪电，伴随着轻微的轰隆声，我知道，雨又要来了。
把车留在车库，我打开了老房子的门锁，推开门走了进去。
已经有2年没回来的老房子，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陈旧的霉味儿，当时搬走的时候把所有容易变质的东西都带走了，现在我所闻到的，是木头潮湿的霉味儿。
打开衣柜，取出一只空水桶和几块抹布，我开始收拾这个家。
房子不大，卧室客厅厨房，还有通向二楼的阶梯，上了二楼，是我以前写作的地方，客厅卧室，和阳台，阳台上4个花盆都还完好了，只是里面的花花草草已经腐烂的看不出形状，我往花盆里洒了点水，开始擦拭我卧室里的长书桌。
当时走的时候，书桌上的东西都被放到箱子里，只是在桌子上铺了块布，现在这块布已经脏的看不出颜色，我把它拿起来，看着尘土悄然飘落，陷入了沉思。
打扫完了以后，外面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我打开了电源，所幸这老房子的电力系统还没有问题，灯具也是半新的，就着夜色，我坐在二楼的阳台上，点了支烟，看着远方的山脉在充斥着雨水的夜色下若隐若现，看着村庄的稀稀落落的灯光，在雨夜中寂静地亮着，耳边滴滴答答的声音纯粹而自然，然而这都抵挡不了冷气，我只能回到卧室，爬在我的长书桌上，在纸上记录下这些文字。
-2016年7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