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下一层的地板近在咫尺，何不凡睁大眼睛，呆滞的笑容浮在脸上，满地破碎的玻璃渣闪耀刺眼，比刚才要粗暴迅速得多，何不凡毫无任何控制自己的余地，膝盖和胳膊翻滚在尖锐坚硬的玻璃上，即使白皙的脸颊蹭在锋利的切面上，也只能用脸更用力得蹭上去，以求增大人体与地面的摩擦力。在突如其来的状况下始终优雅的这位人格也只好慌忙不择手段，隔着面料考究的西装玻璃密集得刺入何不凡的皮肤，凹陷入人体柔软的表皮的碎渣在被面料弹开时也留下了无数细小的伤痕，在这种时刻神奇得充当了防御用具的考究西装也很快撕开一个一个口子。何不凡面露惊慌的神色，嘴角却滑稽得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在不择手段的自救后，何不凡还是无可奈何得裹挟着身体碰到的所有玻璃渣滚下下一层楼。
哈哈哈哈哈哈哈……在内心深处涌现了这样一种笑声，幽深巨大得像在隧道里堵住出口奔驰而来的洪水，整个幽暗的空间都在战栗。明亮的天空映在何不凡身上，何不凡低着头，发梢被风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