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2)

我并没有回应，也不想回应。
她什么也没说，把饭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便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不知过去了多久，门外传来东西被摔碎的声音，还有女人的生气的声音，小孩子的哭喊声。
门又被打开了，进来的不是她，隔着被子就能闻到酒气。
他一把把被子掀开，拿起皮带，对着我身上抽。此时我的身上，早已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淤青。
我没有哭喊，或是叫出声来，我知道，这什么用都没有，他只会打得更重。
终于，随着重重的关门声，他离开了。
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妈妈，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不可以哦，里面很脏很脏的。”
“里面好像有声音，那里面住着谁吗？”
“啊……没什么，赶紧回房睡觉吧。”
“好的妈妈。”
“……”

原本不是这样的，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原本，此时的我应该躺在柔软的床上，听着他们给我讲睡前故事，而不是蜷缩在这里。
在我还没有失去光明的时候，他们是多么的爱我啊，他们以我为豪，可现在……
我只不过是一个弃子罢了。
一个被丢弃的棋子罢了。
我在妄想什么呢。
我似乎听到她在给弟弟讲故事。
我想我可能累了。
抬头，我想看见什么，然而什么都没看见。
伸手，我想抓住什么，然而什么都没摸到。
我想我真的累了。
本该属于我的一切都被夺走了。
“你做什么去。”
“……出门闲逛。”
深夜，凉风习习，风吹起了我的裙摆。
凭着我过往的记忆和仅存不多的直觉，我又来到了这里。
又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