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彼得格勒的回信】战线(14)

“可是我还要和我的爱人团聚呢，我活下去只会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任何用处，反倒是你们，才是这个国家的未来。”
赫拉格沉默片刻道：
“伙计，我觉得你的爱人不会想看见你，现在的你，太懦弱了，我觉得她想的是，让你如何从这个破地方离开，回去扑到你妈妈的怀里，做个宝宝。”
丹尼斯看着他们的对话，突然觉得少了些什么，然后像恍然大悟一般说到：
“你们先停，班长呢？”
“那家伙死了，为了救我，还有，这是他的烟，拿去分了........”
他的脑袋里似乎想起来了些什么，似乎是想起了班长跪地而死的姿势，似乎是想起来了自己躲到一旁，然后在蹂躏结束之后从他的衣带中拿走了他唯一的遗物，也就是那包烟，班长在死之前带着他疯狂奔跑，在生死之间，悲伤没有任何的用处，老兵的经验和机警很多次救了他们的命，他们紧紧绷着的神经在每一分每一秒中都接近于断裂。
跑过的一个又一个战壕内没有友军支援他们，其中留下的只有他们奔跑时，悠扬的脚步声。
他们走到一个拐角处，班长静静听着两边的动静，然后带着阿撒兹勒往右边跑，在一个瞬间，他听到了手榴弹保险环被拉开的声音，然后就是班长把他推了出去，多年的战争经验和坚强的意志救了很多次班长的命，但是这一次不同，幸运女神没有眷顾他，阿撒兹勒向后倒去的那一瞬间，弹片飞横着穿过了他的心脏，他怀里那些死去战友的家书和遗物丝毫抵挡不了那些铁片，只能慢慢被散射成灰烬，他就那么在他自己所期盼的烈火与热血中，离开了这场让人厌恶的战争，在人们的心中得到了永生。

阿撒兹勒从冲击波中站身来，旁边散落的只有一个铁质的烟盒，还有一具跪在地上的焦黑尸体，以及几个军功章，上面鲜血的味道让他作呕。
拿起了那些遗物，他晃晃悠悠的走在树林当中，神色怅然若失，发现远处将军的营帐外，几个漂亮的女人被抓着对一个男人做一些龌龊的事情，那种事情，不必多说，旁边卡西米尔的突击队就用枪支顶着他们的头，逼着他们表演一阵春宫，那个男人被绑在树旁，只能接受这一切，直到自己精疲力尽，最后只能举着双手，然后用一股陶醉的表情，流着泪在求饶。
他在一望，赫然发现了那张脸，他还认得出来，就是东线战争的将军，他们的指挥官，曾经夜夜笙歌，现在，这个场景就是人间地狱。
他隐隐约约听到一句；“你喜欢玩！今天，就让你玩个够！”
阿撒兹勒也从没看过将军这么生动的表情，在这一刻，不知为何，他再一次泪如泉涌.........
他也看清楚了敌军，黑色的衣服让他们看起来像是一群食腐的乌鸦，他这时反而并没有那么害怕了，内心里的荣耀和属于军人的血性在这一刻悄然复苏，那首军歌还在他心里不断回响，那是在他离开家乡的季节，他好像也是被一群乌鸦的演讲所鼓动，然后走上战场的，但是，现在是时候唱着嘹亮的军歌，赶走那一群让人讨厌的乌鸦了..........村里的少年应该也会这么做，而他，应该是最勇敢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