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同人文】霜星篇 负债者(5)

娟秀的笔迹到这里就断了，旁边是还没涂胶水的信封和一片黎博利的羽毛。
我无言地放下信，窒息感不仅封闭了我的呼吸，还封闭了我的视觉。迈出房门的时候，我觉得眼前发黑，但还是清楚地听到了从衣柜里漏出来的小小的抽泣声。
她怎么知道现在是我过来了，难道她对我已经熟悉到只听我的脚步声就知道是我了吗？
我摇摇头，越想把这些想法赶出我的脑袋，我的心就越承受着噬咬的痛苦。
我现在甚至没有勇气再跟她说话。
也许是没有资格吧，我欠她的，可不仅仅是一个抱枕。
我回到房间，没有奇迹发生，碗筷依然原封不动地放在那，她碗中的米粒也一粒不少。
我只想好好地泡个热水澡，把整个身体每个角落都洗一遍。
不出所料，她又来了。
“是你吗，叶莲娜？”
“是我。”
我把大半身子埋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头来。面前的氤氲水汽上她的身体逐渐清晰，似乎是一丝不挂，但她并不因此感到羞涩，只是微笑着看着我。这次的她更加真实，浴室的墙上有一个淡淡的影子，我不由得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我的幻觉。
狰狞的黑色源石结晶密集地点缀在她白皙的皮肤上，那是用什么水也洗不掉的标签。

感染者的标签，不幸者的标签。
“你为什么不答应她？”这回轮到她问我了。
“明知故问。”
“你喜欢我吗？是作为敌人、朋友还是女孩子？”
“都有。”
“何必沉溺于我呢？我这种早熟的性格不会带给你恋爱的甜蜜，我这副丑陋的身体也不会带给你满足，更何况，我现在连跟你握手都做不到。”
“那你喜欢我吗？”
“我只会说出你想听的答案。”我面前的水波似乎荡漾了一下。
“我希望你可以更坦诚一些，像现在一样。”我从水里抬起一只胳膊，握起拳头锤了锤自己的胸膛。
她点点头，一股记忆的洪流灌进我的意识。
重重叠叠的一幕幕画面向我袭来，神奇的是，即使那只是记忆，也让泡在热水中的我被冻得瑟瑟发抖。
我变成了那个在晚上坐在篝火旁喝汤的小女孩，我的手同那时一样稚嫩而满是冻疮。
我忍受着体内和体外砭骨的寒冷，在那位温迪戈和兄弟姐妹们的搀扶下走过那段长长的路。
我手上的冻疮渐渐愈合，我释放法术刺穿敌人时也不再犹豫。
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我的血越来越冷。
我躺在那个叫博士的人的怀里，我曾向他许诺我会与他并肩战斗。但此时的我已经耗尽了力气，只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我：“睡吧，睡吧，就这样睡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