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彼得格勒的回信】初雪下的北萧银灰(6)

初雪踮起了自己的脚，银白色的鞋跟立在银白色的雪地上，把两片薄薄的双唇贴到银灰的耳边，脸上泛出了阵阵红晕，是那种高原人的那种红，经常立于山峰，这是被凌冽的寒风锻炼出来的红，大雪中还有几根枯黄的野草，在上面还有已经凝聚成冰霜的露水，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一幅已经变得黑白的漫画，只有绝望和希望这两种基调。
银灰听罢就眯了眯自己的眼睛，稍稍帮初雪拂了一下鬓角那一丛已经有些凌乱的头发，看向不远处已经升起炊烟的村子，饭香味从烟囱中传来，从山的一头随风飘散到另外一头，人们的欢声笑语就寄托在这袅袅炊烟中，寒冷的雪夹杂在这股温暖中，但却丝毫无法改变它半分的性质。
“我们走吧，带你走，带崖心一起，我们逃离这个家，我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日子了。”
这天雪山的黄昏不知为何，变得很是漫长，在这个失去了希望的冬天，银灰觉得这一刻仿佛变得无比快乐，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要说出的话，明白了自己有逃离的勇气，已经不指望用虔诚来获得神之饶恕的他，想到了用自己的努力，来拯救自己最爱的亲人，至于那些认识，但却与自己毫无血缘和羁绊的族人，就让他们去吧，死或者是活，在这个时候大抵就与银灰没有任何关系了。

听了银灰的话，初雪那本就聪明的脑袋就开始不断思索着，遐想着以后逃出这个家之后的生活，隐姓埋名，放弃自己的身份，就与哥哥和妹妹过上宁静的平民生活，她动心了，可是远方的圣城中，香火已经燃起，里面都是因为饥荒和大雪来祈祷的人，感觉着他们的虔诚，摇了摇头，她又放弃了自己内心还未坚定的想法。
“不，不能跟你走。”
“还是选择了族人吗.......”
夕阳此时又照常落下，在鲜红如血的残阳之中倒映出来了西装笔挺的银灰，手上那把代表荣耀的杖剑还在闪闪发亮，那冷漠面容的眼神中，正诉说着自己的无奈和绝望。
“哥哥，我们不能走，我们走了就是抛弃族人，我们是他们的领袖，就应该保护好他们，若是他们全死了，那我们还有脸活着吗？”
人们在天灾面前用虔诚渴求着所谓神灵的原谅，寒冷，杀戮，饥饿，无时无刻不在困扰，不在跟随着他们，被撕碎的灵魂化为碎片随着谢拉格的寒风慢慢飘到那一片洁白而柔软的云上去，在如此的折磨之下，他们始终不会忘记的，就是自己面对神灵的敬畏还有双手合十的祈祷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