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琴（2）(2)

烦闷和焦躁的情绪在内心酝酿，明明自己已经很用心了，怎么就是弄不好呢？
练了七年的剑，他早已练出了自己的傲气，不能也不愿意失败。
再用力一点！再弹准一点！再用点力！
“啪！”琴弦脱离了捻动的爪尖，回弹到木质的琴骨上。
白亮的闪电瞬间消逝，雷声搅动着阴云里的积水，使得暴雨倾洒而至。琴弦颤动，方圆的爪尖也在颤动。
脑海里是一片空白。弦，脱手了？
方圆抬起头望向老狼，随后，便埋头哭泣了起来。这次没有严厉的苛责，但他的内心的自信，已经被击碎了。
雨水落到在亭檐上，击打在地上，成了悲伤的助力。
——“你今后不能再用剑。”
这句话，是师傅拍着他的肩膀说的。本以为是长久的解脱，可失去自己的佩剑后，方圆莫名地感到空虚。如果不能用剑，那这七年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自己那些刻苦的训练到底有什么用处？
他的剑，被老狼收走了，并且融成了铁汁，重新铸造成了这琴上的七根弦。
溪语为剑时，剑鸣如瀑，灵动如流；而现在为琴，无论是低音还是高音都夹杂着拖沓的回响，灵动的嗓子哑了。

“师傅，为什么！我想...继续学剑。”方圆把手放在琴上，没有再弹动，而是轻轻抚摸着每一根弦。怀念，那些过去的日子，每根弦，便是一年的回忆。
老狼没有说话，而是使劲握住了方圆的爪，在弦上快速滑动，顷刻间血流不止。
“嘶...”
“疼吗？”老狼仿佛没有在意方圆的请求，突兀间问出这句话。
“如果这就是代价，我...唔！”老狼枯瘦的手爪好像铁钳一般，将琴弦狠狠割进了方圆的肉里，深可触骨。
“疼吗？”
“...不疼！”
老狼紧紧地盯着方圆，片刻，放开了他的手爪，豪横地大笑起来。笑毕，仿佛是提前透支了精力，整匹狼变得更加衰老了。
“你可知道，在生死较量时，你输了？”
“对不起师傅，是我技艺不精，给我一个机会，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不，不，不是这样啊，”老狼低声叹出这句话，随后宠爱地看着方圆，虽然方圆是狐狸，但也是他五岁就领进修炼的孩子，情感早就已经深厚浓重，并且方圆能够刻苦练习，十一岁便觉醒了水元素剑技，是个懂事好孩子，“可惜了...剑，并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