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破(2)

柳永对风满楼很感兴趣，想要去看一看。而孙何也想让柳永买个姑娘、挑块好地留下，于是一大早就带着柳永去往风满楼。
柳永踏进楼里，四处观望，楼中设计与一般的青楼相差无二，只是楼后的那一片空地引起了柳永的注意，看上去像是乐团演奏时的场地。
老鸨见是知州上门，立刻以笑脸迎了上去：“不知知州大人前来，有失远迎啊。”
“无妨，我的这位朋友想要在这里见见姑娘，劳烦您介绍一下。”
“在下柳永柳耆卿。”柳永抱拳介绍。
“好说好说，那就请这位客人自己挑选吧。”说着，老鸨将一本名册递给柳永。柳永拿过名册，翻看起来。
“这名册没有图画，何知女子相貌？”孙何询问。
“知州大人放心，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都是美若天仙的。”
柳永没有在意两人的对话，他认真翻看着名册，最后将眼光落在了“戚归云”这个名字，名字下的字写的是女子擅长的乐器，琵琶。
柳永的双眼瞬间放出了亮光，他指着看中的名字，询问老鸨：“我要见这女子。”
老鸨看清了名字，收回名册后带着柳永来到了戚归云所在的房室。

“这里就是戚归云的房间，客人您慢慢谈。”
“那耆卿，我也先告辞了，你记得早点回府。”孙何见柳永这般，想他留下已是十拿九稳，遂借口离开，况且他一个知州在这种风月之地待着也不好。
柳永点点头，老鸨和孙何下了楼。柳永深呼吸，手放在门把上，心想：“真的会是她吗？”
片刻，柳永拉开了门，弥漫着檀香的屋子中，端坐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年轻女子。黑色的长发由簪子盘起，再绑一缕长辫。淡淡的胭脂点在她那未染尘世的脸上，清纯中透着些许妩媚。她怀抱着琵琶，樱色的双唇轻启：“这位客人想听什么曲子？”
戚归云一边说，一边抬眉向门口看去。见是柳永，她的表情从刚开始的冷艳变做了不可思议。
“景庄？是你吗？”戚归云问。
“是，我是！”柳永连忙答应。
景庄是柳永以前的字，而这戚归云与柳永，可以算作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可惜最后戚归云嫁了别人家，而柳永也离开了福建，去往了其他地方。
许久不见的两人如今重逢，心中自然有千言万语要讲。柳永关上门，坐到了戚归云对面，开始和她聊了起来。
戚归云虽然嫁了豪门，但那男人每日不做正事只知吃喝玩乐，最后败光了家产，戚归云也四处谋生，最后来到了杭州。戚归云听说风满楼是个卖艺不卖身的地方，遂前往风满楼，渴望以琵琶这一手艺讨口饭吃。老鸨看她姿色不错，琵琶弹得也的确是一绝，于是就让她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