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朵奇卡·涅茨瓦诺娃(10)

“谁给你看了？谁竟敢这样大胆！”
“我自己看到的，”卡嘉果断答道。
“好！我知道你是不会说出别人的，那么接下来呢？”
“可是她突然哭了起来，问我为什么要嘲笑她爸爸妈妈。”卡嘉说道。
“这么说，是你嘲笑了他们？”
尽管卡嘉说没有嘲笑他们。然而，当我第一次认为她在嘲笑时，她显然有这样的意图。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可见她自己也承认这件事。
“马上去给她道歉，”公爵说。
小郡主脸色煞白，站着一动不动。
“怎样了?”公爵问。
“我不去。”卡嘉带着十分坚决的神情低声说。
“卡嘉！”公爵厉声道。
“不，不去，不去！”小郡主突然大声喊道，眼睛里闪着泪光，她双脚跺地嚷了起来。
“爸爸，我不去道歉！我不喜欢她，我不想跟她住在一起……这不是我的错，她老是哭。我不去，不去！”
“你跟我走！”公爵说着抓住她一只手，拉她到自己书房里去，又对我说：“涅朵琦卡，你到楼上去。”

我本想到公爵跟前去为卡嘉求情，可公爵却严厉地重申他的命令，我吓得浑身僵冷只得上楼去。我走进我们的屋子，倒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我计算着每一分钟，焦急地等待卡嘉，恨不得扑到她脚边。
最后她终于回来了，从我身旁走过坐到角落里，一句话也不说。她哭得双眼通红两边脸颊浮肿。我的决心顿时消失，我惊恐地望着她，吓得不能动弹。
我拼命责备自己，想尽办法向自己证明，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我无数次想走到卡嘉面前，可又无数次停下来，我不知道她会怎样对待我。
如此过了一天、两天，到第二天傍晚，卡嘉情绪有所好转，甚至滚动铁环在屋子里跑了一阵，但不久就放下游戏，一个人坐到角落里。
临睡前，她忽然朝我转过身来，甚至向我走了两步，她张开了小嘴，想对我说什么，可是却又忍住了，走回去躺在床上。
在这之后又过了一天，疑惑的廖塔尔太太终于开始问起卡嘉，她究竟怎么啦？她是不是病了？一下子变得这么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