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朵奇卡·涅茨瓦诺娃(11)

卡嘉回答了几句，之后就打起板羽球。但是，等到廖塔尔太太一走，她就涨红脸哭了起来。她从屋子里跑出去，不愿让我看到她。
最后，事情总算得到解决：恰好是在我们争吵后的三天，吃过了午饭，她突然走进我的房间，不好意思地挪到我跟前。
“爸爸叫我来向你道歉，”她说，“你能原谅我吗？”
我很快握住卡嘉的双手，激动得不能自已，说道：“是的！是的！”
“爸爸叫我吻你，你愿意吻我吗？”
我的回答是吻她的双手，在那上面洒了不少眼泪。我向卡嘉望了一眼，看到她脸上有中异样的表情。她轻轻地张开嘴，下巴微微发颤，眼睛湿润润的，但她很快克制了内心的激动，转眼间嘴角闪过一丝微笑。
“我去告诉爸爸，说我吻了你，而且向你道了歉，”她低声说道，仿佛在自言自语。“我已经三天没见到他了。他不准我去见他，除非向你道歉，”说完，她带着胆怯与沉思的神情下楼去，好象还拿不准公爵是否愿意见她。

但是过了一小时后，楼上便响起了喧嚷声、笑声和福斯塔夫的吠声，有什么东西打翻并摔破了，有几本书跌落在地板上，铁环格啷啷从这间屋子滚到那间屋子。
总而言之一句话，我知道卡嘉又跟她父亲和好如初，我的心也因喜悦而颤动。但是卡嘉不来找我了，显然想避免与我交谈。
然而，我却很高兴她对我有了极大的兴趣。为了方便仔细的观察我，她坐到我对面的次数越来越多，这种观察表现的非常可爱。
总之，这个被全家人当作宝贝似的娇纵惯了的任性小姑娘，不能够理解，为什么在她完全不想看到我的时候，我却老是与她碰面。
但这是一颗天真美好的心，她永远只要凭借着本能，就能找到一条善良的道路。
她所崇拜的父亲对她有很大影响。母亲简直爱她爱得发狂，但又对她严得要命。卡嘉从她的性格里学到了固执、高傲和倔强，但是却得忍受母亲的一切怪僻，甚至发展成一种精神上的暴虐。
公爵夫人的教育观比较奇特，卡嘉所受教育也是放纵与严厉的古怪结合。昨天还允许的事情，今天没有丝毫理由就无缘无故地遭禁。孩子心中的是非观念遭到损害，以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