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肖x我《沦陷》(6)

012
从那以后，凌肖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学校里也没有他的身影，大概是去了别的城市吧。可是一个未成年的男孩，能去干什么呢？
我也辍了学，去各种各样的场所打工，去替我那个恶心的大姑还钱。父亲的遗产我也拿去还债了，但是不够。
好在每个月还完钱以后还能留下个几百块钱够我生活。
白天当服务员，晚上去酒吧卖酒，两家店的老板看我是个半残都给我涨了工资，但我根本不喜欢这种被人可怜得来的报酬，只是生活所迫，我不得不低头。
刚开始的那几年，我也会梦见凌肖，梦见他质问我为什么不要他了。
我每晚都会哭着醒过来，对凌肖的思念也愈发愈强烈，可是，我根本找不到他在哪儿，更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也许我真的没有资格再去面对他。
他走了以后我才知道，我喜欢他。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四年，某一天那个要债的男人突然间人间蒸发了。
但我还有十几万的债务没有还完。
无所谓了，没有负担的感觉真好。
013
“这是新品，一会儿去楼上203包间去推荐一下，卖出十瓶就给你提成。”
“谢谢老板。”
我接过酒吧老板递过来的酒水，上面是一堆我不认识的英文。

如果不是我那可恨的大姑，我现在应该大学毕业有工作了吧，而不是在这昏暗无日的酒吧里打工，偶尔还会被人揩油。
我一瘸一拐地走上了楼，推开了203的门，里面没有开灯，我隐隐约约看见了几个男人，年龄似乎比我小。里面刺鼻的酒精味和尼古丁味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却还是出于职业素养，对着包间里的男人们笑着:
“先生们打扰一下，这是本店的新品，请...”
没等我说完，包间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我眯了眯眼睛。
“小姐，你是来卖酒的吗？”
充满磁性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既熟悉又陌生，我愣在了原地，霎时间身上冒出了冷汗，像是脚底灌了铅一动不动。
“那小姐，你陪我一晚，我买你十瓶酒。”
旁边的人听见了这句话哄堂大笑，男人从我的身后绕在了我的前面，似乎是让我好好看清他的脸，还有他一成不变的蓝紫色的头发。
我没想到我会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碰见凌肖。
014
“小姐，我问你话呢，不然，我投诉你。”
凌肖高高在上地看着我，四年不见，他已经高出我一头了，之前的白衬衫也换成了带有铆钉的黑皮衣，从他身上找不到丝毫四年前的影子，好像他只是一个从未认识过我的陌生人。他的眼里带着戏谑和嘲讽，似乎是对我出来卖酒的行为感到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