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亭阙 第四卷 #墨纸鸢 第八章 墨纸鸢(13)

少主不止一次的在自己面前，控诉渊长老过于暴戾的维权手腕。徵羽氏族长老会会把一切可能影响氏族利益的人赶尽杀绝，所以才重振并重用早已失传的朝廷机密机关不良人，并把组织中人安插在朝野各处，便于全局监视。
此番少主借着放纸鸢之名，却给自己下达了不良人的命令。但许是顾及此举违背了与自己“放纸鸢时不谈政事”的约定，但正是少主的委婉之态，更表明诛杀李景禄是少主的意思，而并非迫于长老会的压力。
「人，终究都会变成自己当初恨过的模样。」
墨清弦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又看到其上沾满了那日的血迹。脑海中歆婲在不肯饮自己手中的毒药，被生生灌下时的惊恐眼神更加挥之不去了。

自己之所以成为不良人，学习一身功夫本领，本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向将自己家乡屠杀殆尽的蛮夷复仇，而现今葬在自己手中的人命，也尽是无辜的权政牺牲品。想到这儿她颓然跌坐在宫房屋顶的瓦片之上。
「少主给我的这条命，就是为了助他成就大业……」
墨清弦不断在内心重复着。这是自她做了不良人后，一旦在心中产生动摇之时，便被转化为信念的一句话。她缓缓起身，此时再做他想也是无用，眼下少主既已下了诛杀令，便由不得她不听。
「人，终究都会变成自己当初恨过的模样。」
这句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吧……
深夜，掖庭中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