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1031】轮回之梦——黎明(4)

扎着麻花辫的女孩子按住衣服上的数字，低头冲男孩甜甜地笑，眼神却很忧伤，“我要穿过蜂巢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男孩对着水面自言自语：“时间过得好快，可不可以不要满十八岁啊……”
“城市”出现爆炸，十三个蜂巢突然坠落……
也许是达到了某个承载的极限，所有的一切都在飞速向前，然后破碎！
恐惧攥住心脏，范思明挣扎着，脚下突然一空，睁开眼——篮球吊灯、摆满书的书架、晃动的条纹窗帘，他在卧室，被子卷在地板上。
原来，是梦?
……
邻居家同龄的小姑娘据说要去动手术了——范思明听说是心脏方面的手术，怪不得总是看不见她出来玩儿。没过多久隔壁搬来了一户热情的新邻居，有个比范思明大几岁的男孩，叫戴德，打篮球很棒，范思明觉得他超酷。
几天不到，借着打篮球这项活动，两个孩子迅速熟了起来。某天，范思明和戴德讲述了他曾经的梦境，只是没有提收到过的东西。
“诶呦你挺厉害的嘛，这么早就和你的‘影子’构建起梦境啦？”

“‘影子’?”戴德发现范思明满脸疑惑，立马闭上了嘴，一副“大事不好了、说漏嘴了”的表情，旋即挥挥手，拍着篮球溜掉了。
范思明喊了他几声，没有回头。“也许，姑姑知道?”想到就去求证，他立刻拔腿向家跑去，风大了起来，身后鼓动的衣摆仿佛是一双稚鸟初飞的羽翼。
“‘影子’?思明，谁告诉你的?”
范思明没有说话，使劲摆头。姑姑笑出声，声音很温柔：“告诉你其实也没什么——确实有这么个东西——还记得咱们家每月的缴费清单吗？”
“更准确地说，它只不过是社会基础保障中非常普遍的一种、是生产生活的一环——优惠很足，更像是‘福利’。”姑姑说话的语调始终不急不缓，但范思明却莫名觉得她的某些地方咬字很重，到嘴边的疑问统统咽了回去、压在心底。
“我知道了姑姑，谢谢姑姑！”
姑姑摸摸他翘起来的卷发，轻轻落下一吻，说：“去吧。”
范思明嚷嚷着“那我上楼啦我去看书啦”，楼梯上到一半时停下，悄悄探出头——姑姑又开始绣东西了，旁边放了一篮子不知名的花，嘴角扬着仿若用量尺量出来的弧度，一成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