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轮——咒之卷 第十六章 开端(11)

“我感到，很羞愧……”良久，洞穴内终于传出了洛塔奥伽的声音。
“呃，为什么？”
“我没有忘记我的试炼。在亂，我感受到了，当元素接纳我的时候，我眼前的血雾终于散开了，我就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但我最终还是醒来了。”麦格雷没有插嘴，而是让洛塔奥伽继续说下去，后者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有过那种感觉吗？当你认为自己终于走出黑暗的时候，当你认为自己终于……自由了以后，却还是犯了同一个错误。”狼人的声音带着颤抖，麦格雷也看见了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
麦格雷有些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是的，我也曾经历过……许多次。”
“但你又是如何……”洛塔奥伽从洞穴中探出上半身，没有展示出丝毫的威胁，更像是一个渴求得到教诲的人，“如何……”他动了动嘴巴，还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就像我告诉你的一样，我接受了它，我接受了属于那部分的我。你没有办法永远赢下去的，洛塔奥伽，在你的未来，总会有下一个狼人，下一个挑战者，下一个敌人来冲击着你的底线。你得接受这种失败是也一样是人生中的一部分。而在你心中的那一团希望，那团驱散了你仇意并给予你安全感的希望，那才是重要的事情。而你不能够因为一次或多次失败就将整个希望浇灭。”

“倘若我一直失败呢？”
麦格雷的脸色有些诧异，只不过他对这个提问感到些许不耐烦。“我也不知道。”麦格雷还是给出了最真诚的回答，“我只是不停地告诉自己我必须要完成的事情，一遍又一遍。不管我遇到了什么样的挫折，我都不能够停下。而我也没有别的方法。你说你不希望被杀戮的欲望所淹没，那就去面对它，接受它，因为不管怎样，你都得这样活下去。我理解你为什么不想保持兽人形态，那个药剂给你带来的副作用的确很大，但这也无法代表你真的是一头野兽，我打赌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失去理智时都干了些什么。”
“什么意思？”洛塔奥伽有些疑惑。
“别在意。”麦格雷向前走了两步，用一根食指指着洛塔奥伽心脏的位置，“不管你是人类形态还是兽人形态，也不管你是渴望鲜血，还是渴望理智与自由，你，洛塔奥伽，仍旧是你。不要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敌人。”
“我讨厌说教，所以，”麦格雷看着仍在思考的洛塔奥伽，“你是打算回到旅馆躺在床上慢慢想，还是说我把你从这个洞穴里扯出来，打成一团肉球再回到床上慢慢想？这片森林让我感觉毛毛的。”
“我知道了……”洛塔奥伽终于走出了狭小的洞穴。
麦格雷看到了狼人身上的伤势已经停止流血了，但他还是提醒道：“正好这有一条小溪，去把你身上的血迹给清理干净，别忘了你指甲缝里的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