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琳读书(20200619期):说说严歌苓(11)
首先,严歌苓擅长在一种简洁的凝练中来追求一种气韵生动的意象,思维的突然跨越进而表达出一种冷静的调侃。如“我端着空碗走出卧室,提着身体的分量,脚步贼似的轻。”“我笑起来。我这种笑法十五年前就停止了。我看见自己的笑在寒冷中形成久久不散的一团白雾。”在这里,“贼”的突然意象突兀却明朗,给人以强烈的冲击。“十五年前的笑”又是一个跨时空的突然,但却蕴含着一种极其凝练的清晰。
在《无出路咖啡馆》中,作者写“母亲”当年与两个男人奇峰突起的爱情,这些缠绵激荡的文字敏感细腻,令人惊叹并充满人性的智慧。 例如:“他和我母亲都属于闲情较多的人。对于这种人来说,制造折磨和接收折磨是一种消遣。他们把死别的折磨提前拿到有生之年来享受,明明在一个人间,却非弄得梁、祝那般墓里墓外;明明是一对家常的老年男女,这样慢性持久的折磨使他们青春永驻,翩翩跹跹化了蝶”。严歌苓在这里使用的语言符号可谓出神入化,细腻的情节文字蕴含着博大的象征,豁然的激情却立刻演化成深邃的伤感,是歌咏?还是调侃?严歌苓将自己对人世间情爱的无限悲情充分地表达在字里行间,俏皮与灵动,轻松而沉重,构成了她独有的语言方阵。